任穹捧着碗,一双筷子在菜里拨弄着,同时对小丫头察言观色,“早上出门的时候你还好好的,去学府认识新同学,怎么回来的时候脸色那么难看?”
“是学府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他明知故问。
“哥哥……”任苓失神,她抬起头,望向任穹,“你说,生命究竟是宝贵的?还是廉价的?”
一开口,小丫头就把话题说的无比高大上。
生命的价值!
“哦?这个问题么……”
任穹放下了碗筷,沉吟起来,“生命……当然是宝贵的。”
“活着,才一切皆有可能,不是吗?”
他这样说道。
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那为什么,扼杀了生命之后,却不能以平等的处罚返照,而是能以赔偿便可以画上句号?”
任苓继续求教。
或许也不是求教,而是倾诉,在宣泄心中的恐惧与后怕。
“今天早上,我去少学府上学……”
小丫头开始了讲述。
今天这一天,对于她而言是个很重要的日子。
是她脱幼入少的关键时刻!
在以前,她是幼学府的学生,一个幼字证明所有,是幼小的孩童。
可到了少学府……那往后就是少年,可以称少女了。
这是人生阶段的跨越,对任苓来说意义非凡。
但也正是这一日,她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
在行将踏入校门前,她与从四面八方而来的同龄人已经打成了一片,本能开始延续幼学府大姐头的威风。
不过,在许多人成群结队的跨越驰道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有灵驹踏破地陆,奔腾而过,肆无忌惮的冲撞……
若不是那时,她谨遵兄命,宁慢一刻,不争一刹……或许,受难的人里也会有她的一员!
可纵然如此。
血雨。
肉沫。
铺天盖地。
有刺目的鲜血,溅在了她的脸上。
那一瞬间,血色,成为了她目之所及的主色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