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
新的一轮攻击开始了,松岛孤注一掷,决定先用重炮轰击中国军队的阵地,然后集中所有的迫击炮、重机枪在后面掩护,机枪手端着轻机枪冲在前面,同时以各种火力把中国守军压住,一鼓作气冲上山头。吕德贤根据经验,也改变了防守办法,他在日军轰炸之前,把部队撤出阵地,让日军对着空无一人的阵地倾泻炸弹。因为没有飞机支援,松岛丝毫没有察觉自己的大炮轰的是一片空地,还以为中国军队已被他密集的炮火炸得不敢露头,狞笑道:“炸得好,这些###兵就是钻到土里,也要把他们炸上天。”
等到日军轰炸完,512团两个营的官兵迅速回到阵地,准备给敌人迎头痛击。很快,日军气势汹汹地开始了冲锋。松岛本想以迫击炮和重机枪掩护攻击,可是他慢了一步,吕德贤抢先发布了轰击命令,虽然两人下令的时间相差不到一分钟,但这一分钟已让居高临下的512团占了上风。一颗颗迫击炮弹腾空而起,准确地落在了敌群中,看得512团的官兵们心花怒放。等到日军进入攻击范围,一营、二营的轻重机枪同时响了,连同迫击炮声响成了一片,冲在前面的鬼子纷纷中弹,倒在了血泊中。山下,松岛举着望远镜,目瞪口呆地望着他的手下在中国军队交叉的火网下成片地栽倒,实在想不通经过自己地毯式轰炸后,中国军队怎么还有这么强大的阻击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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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篇 武汉会战(11)
佐藤在松岛切腹的威胁下,不顾中国军队的火力,一面用迫击炮和重机枪还击,一面威胁着手下的官兵:“冲、快冲,谁敢后退,我就杀了他!”
日军在他指挥刀的驱使下,疯狂地向山上冲锋,512团官兵们用机枪、步枪、手榴弹拼命阻击。一时间,手榴弹的声音响彻山谷,机枪、步枪声连成一片,往山下喷射出愤怒的火舌,鬼子兵不断地倒下,山坡上堆起了无数具尸体。一次次冲锋,一次次受阻,佐藤急了,他了解松岛的残忍,他要再攻不下,不等切腹,松岛恐怕就先要拿刀劈了他。左右是死,他决定亲自带队攻击。
这一次,他终于冲上了山。等到敌人快要接近阵地时,吕德贤下令号兵吹号。听到号声,512团官兵们提起大刀,跳出战壕,向着各自的目标奔去,两军短兵相接在了一起。日军的拼刺技术不错,但512团官兵的大刀更加灵活,半年来,他们苦练刀法,为的就是能够对付日军的刺刀。官兵们挥舞着大刀,一面左躲右闪地避开日军的刺杀,一面瞅准机会劈砍。只见阵地上刺刀闪闪、大刀舞动,真的是刀光剑影,杀声震天。
对于这样的肉搏战,白少琛最是擅长。他的动作灵活,身手敏捷得像猴子一般,手里的大刀鬼使神差般闪动着,一口气劈死了4个鬼子。佐藤出身于日本武士家庭,见到这个中国军官刀法不错,顿时起了好胜之心,他挥舞着战刀,砍死了和他拼杀的中国士兵,向着白少琛冲了过去。白少琛见他是冲着自己来的,笑道:“嗬,想回老家了,我送你。”
两把刀砍杀在了一起,佐藤的刀法倒还可以,但比起白少琛来逊了一筹。十几个回合过后,白少琛一刀挥去,刀光闪过,佐藤大声惨叫,右臂被齐肩砍掉,刀“当啷”一声掉到了地上。白少琛提刀对着他的前额,说道:“投降吧。”
话音未落,佐藤猛地把头向前一点,白少琛来不及缩手,刀尖刺进了他的眉心,顿时毙命。见指挥官死了,日军没了斗志,掉头开始往后退。程刚带着几个士兵堵住了两个鬼子,其中一个试图顽抗,被他一刀戳死。他正要戳第二个时,身后传来吕德贤的声音:“抓活的,抓住一个赏10块大洋!”
满腔仇恨的程刚不要说给他10块大洋,给他1万块他也停不了手。他不理团长,跃前一步,挥刀就砍。吕德贤冲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说道:“留个活的!”
他极力想挣脱,红着眼叫道:“我不留!”
吕德贤怒道:“服从命令!”
程刚松了手,突然蹲下身,失声痛哭起来,直到这时,他心里的痛苦才真正发泄了出来。吕德贤一愣,随即明白了,缓和了口气说道:“程刚,我理解你的心情,可我们需要一个俘虏,以便了解敌情。”
他伸出手,在程刚肩上拍了拍。程刚止住哭,擦了擦眼睛,突然站起身,一言不发地走开了。
吕德贤找来翻译,审讯这个俘虏,那个日本兵神态倨傲,无论吕德贤怎么问他,他扬着头一句也不回答。吕德贤火了,一拍桌子,对翻译说:“你告诉他,他要再不说,我就把他交给刚才那个想杀他的军官。那个军官的亲人给他们害死了,正想报仇呢。他要不给我老老实实地说,他们用什么方法害死我们的人,我们就用什么方法对他,剥皮、抽筋、割肉、剜心——这些手法他都该清楚吧?”
翻译一字不漏地把他的话译成了日文,那个日本兵听了,神色不再那么嚣张了,想到被这些方法活活折磨死的那些中国人的惨状,想到这些方法将要用到自己身上,他的脸皮一下就变白了。吕德贤知道他怕了,为了进一步震慑他,抽出大刀,猛地往桌上砍了一刀,劈掉了桌子的一只角。日本兵被这一刀吓得抖了一下,不敢再作姿作态,终于一五一十地回答了吕德贤的问题。
审讯完,吕德贤命人把他带出团部隐蔽所。不一会儿,只听见外面一声枪响,然后就是人倒地的声音。他拔出枪,和团部的其他人一起冲了出去。只见程刚站在鬼子的尸体旁,手里的枪还在冒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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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篇 武汉会战(12)
这个日本兵是新25师对日作战以来首次抓到的俘虏,吕德贤已经向师部汇报了这个消息。看到程刚杀掉了他,吕德贤急了:“谁让你这么干的?你这是违纪,你知不知道?要让上面晓得了,会挨军棍的。”
“我知道,我就是要杀他!”程刚咬牙答道,“就是挨军棍,我也要杀了他!”
吕德贤瞪着他,还没开口,翻译说了一声:“师长来了。”
张一鸣带着赵义伟和几个警卫过来了,看到地上的日军尸体,张一鸣问道:“这就是你们抓的那个俘虏?”
吕德贤回答道:“是的,这个俘虏冥顽不灵,试图逃跑,被——”
张一鸣打断了他的话:“行了,撒什么谎,我都看到了。”
吕德贤吓得心突突直跳,程刚不想连累团长,梗着脖子说道:“师长,他不是人,是猪狗不如的畜生,不杀了他,我对不起我死去的女朋友,对不起那些死去的女同胞。该受什么处分,我领就是了。”
张一鸣说道:“什么女朋友、女同胞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吕德贤把事情的经过详细地说了一遍,张一鸣愈听愈怒。他一向厌恶那种强奸妇女、滥杀无辜的军队,认为他们不是军人,而是穿着军装的土匪,而日军拿自己轮奸过的妇女做肉盾的行为,更让他觉得恶心、不齿。他又是个爱兵的人,平时虽然军纪很严,对违纪者责罚起来毫不留情,但在生活上对手下很爱护,也很宽厚,所以官兵们既怕他,又拥护他。听见日军残忍地污辱、杀害他的女兵,他的胸口立即升起了一股杀气,腾腾地再也按捺不住。
“程刚说得对,”他断然说道,“这些鬼子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