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时迁没做声。
因为这段话,他无从反驳。
确实,是桑临陷害在先。
沉默了片刻,他微微鞠身:“在下知道了,王爷日理万机,明日还有重责在身,在下就不再叨扰了。”
说完,他便转身,作势准备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白九霄想,她怎么就把他当成了一个普通戏子?
明明气质矜贵非常。
就譬如现在,明明是求人,却丝毫没有卑躬之意,一身风骨。
“宁四。”白九霄喊住他。
宁时迁停住脚,回头。
白九霄坐在灯火后看着他。
宁时迁以为她要说什么,却又见她扬扬袖:“你走吧。”
宁时迁出了书房。
白九霄坐在那里也未起身,略略垂眼,视线落在她故意放在桌上的匕首和腰牌上。
是的,她故意的。
她甚至再次将自己的后背给了他。
她在书架前找了好久的书。
他可以下毒到她的茶水里,虽然她百毒不侵,但他不知,他只知黑云外百毒不侵。
他可以拿身上藏的暗器偷袭她,进府时,她也没让府卫搜他身。
就算身上未带兵器,她将这把削铁如泥的匕首放在了桌上,他也可以用这个攻击她。
书房里就她和他,杀了她,他也完全可以脱身。
他都没有。
所以,他前来,真的是给“他挚友”求情的?
宁时迁回到念南梨园,一直在等消息的薛贵和石磊当即迎了过来。
“公子,白九霄怎么说?”
“还是要出兵。”宁时迁脚步不停,径直回房。
两人跟着一起进了屋。
“我就知道,他那种人,睚眦必报,而且向来说一不二,怎么可能轻易改变决定?”
宁时迁走到桌边坐下,轻垂眉眼,淡声道:“这次是桑临理亏在先。”
薛贵低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