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苓道:“奴婢以为,娘娘应该懂得奴婢所说的是什么。”
斛律绮恍然大悟,却道:“可姑母如今已被帝君囚禁,大势已去。而我如今……想必早已成为了他手中的一枚废棋。哥哥他……不会再怜惜我了。”
白苓见她倍感失落,劝道:“娘娘千万不可如此想,如今这局面并不算太糟,奴婢听说帝君如今已给小王子找好了奶娘,由她专门照看小王子。未经帝君允许,不得让王后与小王子相见。娘娘切莫心急,您总会有机会的。”
斛律绮一惊,声音越来越低:“这消息你是如何得知?可当真?”
白苓想了一会,道:“娘娘您就放心吧,这消息错不了。也许,这正是您绝妙的机会。”
斛律绮低声喝道:“住嘴,以后这件事莫要再提。此事,不许外泄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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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苓极少见斛律绮生气,有些惊讶,但碍于自己的身份,终于讪讪止住了话头,陪着她走上了一条僻静的小道,不觉间夜已深了。
(五)
月上柳梢,萧晨月在斛律绮的陪同下回到景云旃。临分别时,萧晨月向她微微一笑:“今日多谢妹妹,若妹妹得空可要多来我这景云旃陪姐姐叙一叙话,也好互相作个伴。”
斛律绮点头笑道:“这是自然,姐姐今后若有需要妹妹帮忙的,尽可和我说便是。妹妹一定尽力而为,姐姐不用老是和我客气。”
萧晨月微笑道:“妹妹这番好意,倒使姐姐受之有愧呢。”
斛律绮撇撇嘴,故作生气道:“姐姐若再和我客气,妹妹可要生气了!”
萧晨月有些无奈,遂道:“既然妹妹如此说,倒是我狭隘了。”
斛律绮笑道:“今日天色已晚,妹妹这就不便打扰姐姐休息了,咱们改日再叙。”说罢便与白苓一道回了琼华殿。
萧晨月目送着斛律绮离去的背影,唇边蓦地勾出一丝冷笑。
“公主。”馨儿此时终于忍不住道:“这斛律夫人几次三番欲接近公主,只怕另有所图,公主还是不要与她走得过近才好。况且她如今身份特殊,若帝君知晓……”
萧晨月打断了她的话,道:“太皇太后如今虽被禁足于景阳宫,可这斛律夫人与帝君毕竟是表兄妹,且她与帝君青梅竹马,总有年少之谊。随着太皇太后被禁足,她的父亲斛律珩也主动向帝君请辞回老家闲居。她在宫中无权无势,帝君也许会念及年少之谊罢,就算恩宠不再,至少还是能在这宫中安稳度日罢。”
馨儿叹了口气:“可……可奴婢还是觉得不对劲,万一帝君……”后半句话竟不知该如何开口,半晌才道:“那您又该如何自处?”
萧晨月冷冷一笑:“帝君对我本就不冷不热,有她,无她,都一样,并无什么区别。”
“可是公主……”馨儿急道:“这斛律夫人心思难测,公主还是小心些为好。”
萧晨月轻轻叹了口气:“其实,她也是个可怜人罢了。”
她们同是被命运束缚的女子,很多时候皆由不得自己。可这艘命运的巨轮,却因上苍的安排,终将驶向不同的彼岸。而有些选择,却是冥冥中早已注定的归宿。
馨儿也叹了口气,忽然道:“公主,你有没有发现,斛律夫人身边的那个宫女很可疑?”
萧晨月道:“你是说白苓?今日宴会上,也不知她与斛律夫人在说些什么,神情有些古怪。”顿了会,又道:“也许她是知晓内情之人。”
二人都陷入了沉思,今日与斛律绮的一番交谈,却使萧晨月沉默了一个夜晚。
翌日,萧晨月早早便起身梳妆。馨儿瞧见她今日竟一早就起身梳妆,心下好生奇怪。萧晨月并不是一个爱慕虚荣的女子,平日里也极少有空认真地打扮自己,今日她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