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看出了对方的杀意,卡杰尔当然不会笨到以为自己真的离开,这个温文尔雅的青年会手下留情。这个名叫苏诺的家伙,他知道。如果自己真的离开,他为了再次见到水月,也许真的会笑着杀光所有的人!
但是,真的要束手就擒吗?那么,自己一直担心的云涛小姐怎么办?
卡杰尔长叹一声,轻轻抚上肩头的血渍,没有说话。如果惘顾他人的生死,那么自己跟随云涛小姐的理由、贯彻的信念都和新帝一样了!所以,他只有一个选择。苏诺,算你狠!
同样也非常有把握对方不会做出这种不仁义的事情,苏诺没有什么更多的动作,只是慢慢走到卡杰尔身后,眼神依旧带着粉红色的笑意,可是浑身的杀气不减。他并不想动手,但是在暗黑凤凰被水月拒绝以后,自己的心态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现在的苏诺已经不是以前的苏诺了,现在的他,什么事也做得出来!
“……傻瓜……卡杰尔大傻瓜!”终究挂心自己的同伴,半路返回隐身在人群中的雷瓦握紧了拳头,低声的骂着永远也学不会变通的伙伴!
卡杰尔淡漠的眼神带着说不出的温柔,可是自己却是如此无能为力,只有早日找到其他人才有可能救出卡杰尔。
看着被押走的卡杰尔,雷瓦暗暗下决心︰卡杰尔你放心,我一定会回来救你的!
带着复杂的心情,苏诺仰望头顶金壁辉煌的雕饰,冰冷的宫殿一如冰冷的帝王,让自己心服又心寒。一时间被拉远的心神被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打断,猛然抬头,带着似笑非笑神情看着自己的,可不就是新任的帝王——彼方么?
“请王赎罪!”吓出一身冷汗,苏诺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在王面前放肆。单膝及地,弯下腰行着大礼,希望皇帝陛下忘记他刚刚的无礼。
“不知者不怪罪……”似乎有着与众不同的意思,彼方笑得非常带有深意,随便挥挥手。“起来吧!听说抓到叛党了?”
是的,叛党。有意无意之间,兰等人的行为就被帝国人民称之为叛党,至于实际上……只要皇帝听不到,是不是叛党就并不重要了。
“是的,陛下。”抬起头,苏诺抓不准新帝的喜好,也不敢随便乱说话。毕竟,不知死活的水月和伯多斯的关系太密切了,即使新帝已经将老公爵一家连根拔起,可是……谁也说不准到时候会变成什么局面。
而如果这个人真的是和水月、兰等人有关,新帝势必不会轻易放过!
“臣……也是听说……”苏诺没有出口的意思,也就是︰老大你不用太激动,也可能不是真的,到时候不要发脾气砍人才好。
“听说也好,真的也好,只要是线索都不能放过。”点点头,彼方的脸色出现了满意之色。总算让他抓住这帮女人的小辫子了,他就不信,自己会斗不过这帮小丫头!“做的好!”夸奖完毕之后,看了一眼因此而放松精神的苏诺。“那么,这个叛党现在在哪里?”
“臣已经将他关入地牢之中,谷雨大人也在。”苏诺希望自己没有触怒新帝,不过谷雨的神态似乎对新帝的作为有所不满,虽然同情谷雨如果被新帝知道以后的后果,但是自己亦是自顾不暇,哪有精神去管他人死活!
苏诺希望那个被关入地牢的叛党,可以在严厉的酷刑下说出新帝想要知道的消息,当然……这也是他的私心。想知道……那个倔强的少女,到底身在何方……
“那好,你先退下吧!”彼方站了起来,眼神淡淡扫过两边不敢看自己的大臣们,自己的目光所到之处众人都低下头去,很满意这种效果。
他准备亲自去审问那个家伙,星星之火足以燎原,所以他不能看着那帮女孩子做出妨碍自己的事!他等了那么久,怎可功亏一篑?
“是……”额上流着冷汗也不敢去擦,深深垂下头不敢看向帝王的苏诺可以感觉到,帝王那沉稳的脚步从自己身边经过。直到新帝的猩红色大麾在门口消失,沉寂的殿堂才响起整齐划一的长叹声,那是大家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的声音。
没有带着侍卫,沿着潮湿阴暗的通道朝下走,彼方有些迫不及待了。
他想好好折磨这个叛党,这些人居然敢坏了他的大事,真是不可原谅!
脚下的阶梯延伸到深深的地底,尽头的圆拱门透出迷蒙的灯光,传入耳朵是执行刑罚者和某个人的争执,划破空气的还有沾了盐水的鞭子愤怒的声音。
“我说够了!”很熟悉的声音,但是经过空旷的回音变得有些无法确认,但是似乎对执行酷刑有所不满的样子。“不要再打了,会打出人命来的!”
“他是叛党,只要问出来消息就好,死活都无所谓!大人,你妨碍到我拷问犯人了。”不敢爆发的愤怒对着阻止自己乐趣的人,地牢的狱卒敢怒不敢言,听起来似乎停止了拷问。
“不行!如果打死了他,你怎么和陛下交代?”熟悉的声音包含着怒气,听起来忍无可忍了。没有听见狱卒的回答,传来的只是鞭子划破长空的声音,还有响亮的打击在某样东西上的声音。听起来,像是人的身体。“你还敢在我面前……我说住手!”
拉扯的声音传入彼方的耳朵,微微皱起眉头,彼方带着说不上愉快的表情站在地牢的入口。背对自己正在拉扯着争夺鞭子的,是奉命看守并兼任拷打犯人的狱卒,还有那个一头红发的……是应该刚刚回来却没有及时来觐见自己的——谷雨!
不远处吊挂着一个看起来像是人体的物件,浑身破烂不堪的模样被血遮盖,低垂的头颅似乎告诉别人,他已经昏厥了。大大小小的伤口遍布全身,烙红的焦印在没有大伤口的地方随处可见,尖利的长针由毛糙的竹子削成,插在不同的地方,流出的鲜血滴在脚下的地板,几乎染红那一片土地。
这,还算是一个人吗?
看着这血红的一幕,彼方的唇角微微上扬,说不出的笑意出现在他的脸上,很快的这个笑容就消失了。换上一张平板严肃的脸孔,彼方重重的哼了一声,借以提醒那两个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到来的家伙,可以适可而止了!
“王!”两个人如梦方醒停下幼稚的动作,单膝及地行礼,低下头的同时还不忘互相瞪一眼对方。
没有一如既往的喊着‘免礼’,宛如带着面具的彼方缓缓环视着这并不大的斗室,眼神只是稍稍在两人身上停留片刻随即移开,专心在已经昏迷不醒的卡杰尔身上。眼神微微一动,似乎看出了什么。王在做什么?
这是还跪在地上的两个人都想问,却又不敢问的一句话,低着头的他们只能偷偷抬起眼楮来看向王,但是也只能看见那猩红色的大麾在他们眼前晃动,彼方做了什么、有什么表情则是完全不知道。
而彼方则是慢慢的来到卡杰尔的面前,仔细端详眼前的人,伸出白皙修长的手狠狠的抓住他的头发,让他的面孔迎上自己的眼楮。“就是……你?这样没用又肮髒的老鼠,也想夺走我的一切?我计划了这么久、也等待了这么久之后,就连你,也要来妨碍我?我不允许,决不允许!”
微微的疑惑在谷雨的眼中流转,他不明白,王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