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一双美目却睁圆了,急道:“你是要……那太危险……”
宫和笑道:“这种事本来就是险事儿,不弄险怎么能救人!”
海棠道:“万一,他们认出……”
宫和道:“认出谁?他们又能认出什么,这方腰牌可是不折不扣的真货吧,他们这些人贱得很,别看这位总兵大人平日在济南耀武扬威的挺神气,只见了这块东西,包管他低声下气,屁都不敢放一个。”
也许他太高兴了,未免有点口不择言,等他发觉时话已说出了口,他不好意思地望着海棠笑了笑。
海棠可没在意,这时候她哪会在意别的,道: “那我……”
宫和道:“姑娘在这儿等着,把人弄出来后我自会给姑娘送到跟前来,这种事早一步要比迟一步好,我要赶快去了,姑娘请把头巾拿下来借我用用。”
海棠先把那块血滴子腰牌递还宫和,然后扯下头巾递了过去。
宫和首先把那块血滴子腰牌往腰里一塞,然后接着海棠的头巾蒙上了脸,就问道:“像不,姑娘?”
海棠道:“我没见过血滴子。”
宫和道:“现在姑娘总算见着了,请在这儿静候佳音吧,我去了。”
他腾身而起,去势如飞,一闪便没在了夜色里。
海棠很激动,她知道这法子十之八九管用,但她仍免不了揪起了一颗心。
口口口
宫和肆无忌惮,直落在一个还有几点灯火的大院子里,落地便扬声发话,语气冰冷地道: “有人醒着么?出来一个!”
“什么人?”
一声沉喝,几处暗隅里奔出四五个身穿黑袍裤褂儿,手提单刀的汉子,过来便围上了宫和。
宫和抬手摸出那块腰牌—举,道:“认得这个么,叫你们总镇出来见我。”
一名黑衣汉子脸色陡地一变,马上躬下身去,道:“原来是京里的侍卫爷,您请!”
宫和翻手收回腰牌,道:“不必了,我在这儿等着。”
那黑衣汉子应了两声是,转身就跑。
这时候东边亮着灯的一角屋里跌跌撞撞奔出了个人,是那青衣老头儿,徐师爷。
那黑衣汉子忙迎了上去,要跟徐师爷说话。
徐师爷却没顾得跟他说话,跟他擦身而过跌跌撞撞奔到了宫和面前,一躬身,脑袋都快碰着地了。
“侍卫爷,老朽……”
宫和冷然截口道:“你就是济南总兵崔武?”
徐师爷忙道:“不,不,老朽姓徐,叫徐文斌,奉为总镇衙门的文牍!”
官和道:“崔武呢?”
徐师爷赔上一脸心惊肉跳的笑,道:“回您,我们大人……我们大人睡了。”
宫和哦地一声道:“那我不能吵他的觉,是不是?徐师爷。”
徐师爷一哆嗦忙道:“不,不,老朽这就派人去叫,老朽这就派人去叫。”
他转过身就要吩咐,宫和冷然道:“不用了,怎么说他是一地之长,我该给他留点儿面子,你既是总镇衙门的文牍,这件事你应该负得起责任,我来提人来的,人呢?”
徐师爷忙道:“在牢房里,您是不是能移驾……”
他哈腰赔笑,往牢房所在的那个院子抬了抬手。
宫和道:“带路。”
徐师爷恭应两声,忙转过脸喝道:“还不快给侍卫爷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