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时,只听外面传话:“驸马爷到!”
立刻,武攸暨便进了客厅,见了公主笑眯咪地拱手叫一声:“公主。”
公主也不理他,只对冬梅说:“你先下去。”
武攸暨见冬梅低着头走出去,满脸愁容;又见公主翘着二郎腿坐在那里,一脸乌云。心想坏了,暴风雨来了。“是祸躲不过,躲过不是祸”,由它吧。想着,便无可奈何,很不自在地坐下来。
公主盯住他,用审问的口气说:“我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
“你现在想着的那件事。”
武攸暨明白她要问的是哪件事,但他决定不到最后不说。他笑道:“望公主指点迷津,不要跟我猜谜了。”
“好,你看这是什么?”公主从袖子里取出一张似手绢的东西,紧紧攥着,只露一角在武攸暨面前晃了晃。
武攸暨略有些脸红,说道:“公主请原谅,那是我去平康里应酬朋友时,楚儿硬塞到我荷包里的。”
“楚儿,大名鼎鼎的妓女,把你给看上了?”公主笑着又说,“你细看,这会是她的?”
公主把手放开,一张白手绢展开了。那手绢中间,有一团鲜红的血,像一朵盛开的花。
武攸暨顿时脸红一阵白一阵,椅子上像有刺似的,坐不住,只把屁股不停地挪来挪去。这该死的母夜叉,我藏得那么紧,怎么会让她翻着的。
“你说,这是你跟谁干的?”公主把那手绢送到武攸暨的鼻子尖上说。
武攸暨看清楚了,就是那晚跟冬梅留下的那块。手一伸,想夺过来,可公主比他更快,手一缩,便把它收到袖子里去了,还说:“想抢回去?没那么容易,快说,是跟谁干的?”
“你不都知道”。武攸暨无可奈何地说。
其实公主还不知道,只是怀疑他与冬梅,本想把她留下来拷问,不巧刚刚被他回来打断了;而武攸暨见公主单独找冬梅问话,心就虚了。
“我要你自己说出来。”太平公主还拿不实在,便这样问。
“冬梅。”武攸暨像漏了气的皮球,有气无力地说出这两个字。
“我知道就是她。那你把你们什么时候勾搭上的,往来了多少次,一一给我从实讲来。”
武攸暨无从抵赖,便一五一十仔细讲了,想以此息了公主的雌威。
不想公主听了不但怒气未消,反倒火冒三丈,骂了一阵“小贱人”之后,便叫人把她捆了丢到山里喂狼。武攸暨一听,马上给公主跪下求情:“公主开恩,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愿任打任罚,请你给她一条生路,撵她走就是了。”
“那太便宜她了,不行!”
说罢,便命家丁将冬梅绑了,先押到后院关起来,待天晚时丢到后山谷里去。
听到冬梅救命的呼喊,武攸暨心如刀割,又向太平公主叩了个头,哭着恳求道。
“那冬梅再错,也犯不上死罪,请公主手下留情,以后。我武攸暨愿做你的奴仆牛马,任你驱使,请开开恩饶了她吧。”
太平公只是坐在那里冷笑,不理他。
武攸暨感到绝望了。他想,当初与太平公主结婚,也算恩爱,她为我生了二子:武崇敏、武崇行;二女:武艳、武丽。可是近年来脾气越来越乖张,而且还带些狗男女回府,彻夜寻欢作乐。因为她是公主,不敢得罪于她。只是自己也背地干些寻花问柳的勾当,也算求得心理平衡。这与冬梅的事,就算自己不对,也不该非要杀人不可。只要她不杀冬梅,放她一条生路,我挨打受气,戴绿头巾,都忍气吞声,勾着头走路就是了,谁叫我瞎了眼娶公主做老婆的呢?可今天这泼妇一点不通商量,硬要把人往绝路上逼,俗话说,兔子急了还咬人哩。为了能救冬梅,他也不顾了。站了起来,提高了声调,用强硬的语气对太平公主说:“公主也不要欺人太甚,你与那柳三在丹房的事……”
还没听完,太平公主就哈哈一笑说:“你说我与柳三丹房幽会之事吗,不假,我敢做敢当,不像你羞羞答答,吞吞吐吐的。我才不怕哩。看你们男人,三妻四妾,花街柳巷,无所顾忌。我堂堂一国公主,养个把小厮,能算什么?你就说开去,也损不了我半根毫毛。”
没想到这雌物如此脸厚。武攸暨救人要紧,一着不灵,又拿出一着。
“公主,我也有个物件,请你一观。”说着,武攸暨从怀中取出一个鲜红的琥珀扇坠。
太平公主见了,心一紧,马上去抓,但武攸暨手疾眼快,把扇坠仍放进怀里,说道:“这物件公主是认得的,它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