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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部分(第1页)

爱之圈”,互相在脸上涂抹色采,单调重复地喊着:“香蕉!香蕉!”这是由于当时流传一种荒谬的说法,说香蕉皮碎片具有引起幻觉的性能。同一星期天,国土的另一边,有一万五千青少年在旧金山欢呼利里博士象花衣吹笛人似的号召:“转向热闹的现场,听听当前发生的事情,离开高中、大学和小学……跟我走,这是艰苦的道路。”

接着发生的是数以万计的父母经历的一场恶梦。六十年代的父母对自己童年时代的大萧条记忆犹新,他们不能理解国家己经变得如此富裕以至能够养得起流浪汉,也不能理解他们自己的儿女会要参加流浪者的行列。“这些年轻人的样子看起来象游民,举止也象游民,”美联社报道说,“但他们不是普通的游民。他们大多数都曾在中产阶级的环境里生活过,读完了高中,并往往是达到了美国人的梦想——大学毕业。”现在,由他们的父母寄出的照片和附有悲份的寻人启事登上了警察派出所的公告牌。这些照片没有多大用处,因为照片都是这些年轻人还是规规矩矩的时候拍摄的,同他们现在新的生活方式毫无相似之处。

警察能够做到的都做了。救世军在东村设立了叫做“响应”的咖啡馆,在这里,十几岁嬉皮士少年都被规劝回家去。流浪到梣树岭的少年逃亡者由教会办的“美洲越桔”之家收容下来,然后设法同他们的父母联系。一位医生在旧金山为嬉皮土设立了一个免费诊所。他几乎立刻就被孕妇、性病病人和因使用不洁净的针管而染上肝炎的病人弄得门限欲穿。在梣树岭几乎每一个嬉皮士都患有伤风或流行性感冒。很多人都试图在金门公园睡觉过夜,没有想到,一套隐藏着的喷灌系统拂晓时便自动开始喷灌。

最有害于健康的当然是各类毒品。嬉皮士无法知道他们买到的究竟是什么东西;路易斯·拉萨格纳医生发现很多人买到手的是兽医用的麻醉剂或者干脆就是尿水。那年夏天有不少人试服STP,这是“地狱天使”牌摩托车燃料中使用的一种新合成的添加剂。约有五千至一万只胶囊装的STP被分送出去。嬉皮士少年很欢迎这东西,给它命名为“精神扩张的珍品”。医生们发现这东西危害极大;如果同LSD的一种解毒药氯普马嗪同服的话,STP是可以致命的。被别的嬉皮上叫做“来得快”或“迈瑟鬼”的服用的是迈瑟德林;当他们陷人沉醉状态的时候几乎什么都干得出来。与此同时,步法罗的梅门·科恩医生宣布,对LSD和氯普马嗪的初步研究表明,两者混合服用会产生染色体的损份、自发性流产,或造成畸形婴儿。

这年夏天,长途游览汽车安排了穿过梣树岭的路线以便使游客能够看一看那里的奇特景象。(有时会有一个嬉皮士举着一面镜子在汽车旁跟随着跑。)在这里,还有在东村,还有一些客串的嬉皮士,或称作“逢场作戏者”——他们实际是特意来逛逛的规炬人——前来度一个周末,到星期一早晨又衣冠整齐地去上班工作。新左派对嬉皮士的态度是有矛盾心理的。最初,当利里继马里奥·萨维奥之后成为年轻人的崇拜对象时,新左派的作家赞扬了嬉皮士的坦率和自发性。里根竞选取得压倒的优胜后,情况就转变了。许多幻想破灭的斗士承认失败,放弃了希望,宁愿一连几天沉醉不醒。他们说嬉皮士的力量是非政治性的。新左派感到刺痛,反驳说嬉皮士缺乏“稳定性”和“劲头”,说他们“理智上无能”,并说他们实际上是“虚无主义者”,说他们对爱情的观念是“笼统、不具体,到了毫无意义的地步。”当然喽,嬉皮士回答:这是他们的事,他们仍将这样做下去,你们管你们自己事去吧。

嬉皮士少年的最直接的威胁不是来自父母、警察、旅客或新左派,而是来自他们寄居地区的下层少数民族集团。梣树岭是一个工人区;纽约的东村居住的是意大利人、黑人、波兰人、犹太人、波多黎各人和乌克兰人,他们全都想爬到下层中产阶级去。那些游手好闲的青少年藐视自己阶级地位的情况,使当地的少数民族甚为恼火,因为那种地位正是他们渴望为自己的子女求之不得的。美联社援引了一位刚被解雇的二十岁的搬运工的话:“这些猫儿想退出来。想一想这对于努力想进入的人是怎么个滋味?”

一个吹笛子的抗议说:“我们嬉皮士是爱人的;我们决不是顽固派。”他感到惊讶地说,少数民族把他们的聚居区看成是“他们的地盘”。他们的确是这样想的。一个黑人抱怨嬉皮士“按管”了汤普金斯广场公园。这个公园原是属于他和他们同族的;属他们所有的东西不多,但至少这公园是他们的,而现在这些令人恼火的不请自来的年轻人却硬要同他们分享这个公园。于是不可避免的事情发生了。在少数民族聚居区本来随时可能发生的暴力现在冲向不能自卫的嬉皮士。那一年的阵亡将士纪念日,少数民族的小伙子们在汤普金斯广场袭击了一个二十九岁的嬉皮士姑娘并把她的衣服剥光。在中央公园一个十五岁的嬉皮士姑娘和她十七岁的情郎(很典型的,她不知道他的名字,对她说来,他旧叫“诗人”)受到黑人的袭击,女的被强奸了,男的被打得不省人事。在加利福尼亚,一个贩卖毒品的人被杀死并且右臂被砍掉。几天之后,又有一个贩毒人被杀,尸体装在一个睡袋里,悬挂在峭壁上。

很显然,那一年的夏季发生着可怕的情况。骗子和窃贼也到处追踪年轻人。在《家庭》杂志上埃德·桑德斯把嬉皮士运动比作“被受伤的豺狼包围在山谷中的肥胖兔子。”他写道:“想要了解1967年春季和夏季旧金山的梣树岭地区的狂乱,几乎不得不住在那里才行。当时全美国到处都有人说,要寻求爱情和鲜花的快到旧金山去吧。”但是在梣树岭等待他们的却不止这个。“那山岭吸引了留着长发的邪恶犯罪分子。骑摩托车的人用粗暴的虐待狂的手法要把LSD的市场夺过去。满脸粉刺的服用迈瑟德林的年轻恶棍出卖着劣等的麻醉药。恶魔般的和恶魔加强奸犯双料的嗜杀成性分子充斥纷乱的临时免费寄居处。人们开始在公园里遭到抢劫。种族纠纷也发生了。”在这一切之外,还有一个经常去阿弗朗舞厅听“感激的死者”乐队表演的长满胡子的小个子精神病患者,他喜欢卷缩得象胎儿的样子躺在舞池的地上。他的秘密野心是劝诱女孩子和狗作下流动作,把一位美丽的女演员的眼球挖出来,然后涂抹在墙上。后来在梣树岭人人都记得此人。他的名宇就是查尔斯·曼森。

象“疲塌的一代”的思想一样,嬉皮士风也会以这种或那种形式存留下去——放荡不羁的气质在美国是有宽阔深厚的基础的——但是作为这一年人们所着到的那种形式的运动,却是注定要消亡。所缺的只是最后的结尾。这一结尾发生在1967年10月8日的夜间。在一代人之前,1931年6月8日那天,一个名字富有诗意的纽约姑娘斯塔尔·费思富尔之死,象征了那行将结束的那一时代的不可思议和腐败堕落;约翰·奥哈位的《巴特菲尔翻8》就是根据这个事件写的。现在另一个上流社会的姑娘在曼哈顿被惨杀,结束了1967年的嬉皮士之夏。她的名字叫琳达·雷·菲茨帕特里克。她刚十八岁,白肤金发,是一个有钱的调料和茶叶进口商的女儿。她登记的家庭住址是她父母在康涅狄格州格林威治的一座邸宅,但是10月9日星期天,在纽约的下东端,一百六十九B大道一座褐色沙石建筑的公寓的锅炉房里发现了她的裸着的尸体。

这可不是一个好的地点。左右两侧是一家破落污秽的废旧品商店和一家黑暗的酒食铺子。那锅炉房里散发着狗屎和垃圾的异味。一盏没有灯罩的电灯泡照着剥落的油漆、塌坏的涂墙灰泥、粉刷过的砖墙上爬着蟑螂,地上放着一个肮脏的床垫。琳达是同一个名叫詹姆斯“可爱的”哈钦森,身上刺着花纹的流浪汉来到这个恶臭的幽会场所的。按照侦探和警察局外科医生拼凑起来的情况,经过如下:琳达己脱光衣服爬卧在床垫上,这时她和“可爱的”发现室内还有别人。这地方常被用来作为贩毒品的交货地点。有四个“来得快”正处于兴奋麻醉状态,他们决心要和“可爱的”共享他的女友。她拒绝了。“可爱的”企图保护她,自己的脸部被人用一块砖给砸扁了。琳达被强奸了四次之后,她的睑部也给砸扁了。两具死尸脸朝上被留在那里;在一个墙角里发现了琳达的黑色抽纱裤衩。

三个黑人男子很快被逮捕了,但是公众对琳达比对害死她的人更为关心。琳达显然过着双重生活。在格林威治她是上层社会的家庭里受到庇护的有教养的孩子。同她的父母一样,她也是一个主教派教会教徒;她最喜爱的消遣是在高级的“圆丘马厩”的布满红叶的骑马道上骑马,她父亲回想起在当年8月里自己曾表示过对嬉皮士的憎恶,而琳达的评论是“同我的差不多”。她母亲回想起:“琳达从来不是很迷恋男子的。她非常腼腆。”过了劳动节周末之后,琳达告诉她母亲她不想回到她在马里兰上学的高贵住宿学校奥德菲尔兹去,她想搬到纽约去画画。她母亲后来说:“归根到底,琳达的整个生命就是艺术。她的热烈欲望是要在艺术界搞出一点名堂来。”她告诉她父母,她在格林威治村一家高尚的旅馆里有一间房间,同她合住的是一位来自好人家的二十二岁的名叫波拉·布什的接待员。这样,父母就同意了她的计划。

“波拉·布什?”旅馆的职员说。“当然啦,我记得琳达,但是并没有什么波拉·布什,只有一个保罗·布什。”琳达的家里后来得知她在东村曾和许多男人来住,她还用格休威治家里寄来的钱为他们和自己购买毒品。9月下旬,她以为自己怀孕了,她向另一位姑娘吐露她担心不知LSD对婴儿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星期六晚上,在她死去之前三小时,她曾告诉一个朋友,她刚注射了一些“来的快”并陷人沉醉兴奋的状态中。事后使她父母最痛心的是,他们发现琳达在东村认识的人对她的死漠不关心。一个女嬉皮士说她们虽然哀念“可爱的”,“那丫头死不死不值什么。”

同一个星期里,嬉皮士在旧金山的金门公园里烧掉了一具标有“爱情之夏”字样的灰色棺材。棺材里装了橙子皮、孔雀毛、吉样饰物、旗帜、十字架和一块大麻味的饼干。这次仪式叫做“嬉皮士之死”。送葬者一面唱着《上帝保佑美国》和《诃利黑天》,一面看着燃烧,之后,他们大声喊道,“嬉皮士已经死了!现在自由人将会获得成功!”暴力行为使这个运动丧失了活动能力,商业主义也起了同样的作用。游客们涌到梣树岭和东村两地的手工艺品商店。渴望得到一点钱的嬉皮士参加拍摄了一部大型的西部幻觉影片“印第安施舍者”,戏中扮演县警长的不是别人,却是蒂莫西·利里博士。旧金山的精神扩张商店的老扳罗恩·西林哀叹道,“那种精神已一去不复返了,”接着,他的商店就停业了。“集休形象”组织的一个老成员罗杰·里科说道:“情况再也不象从前了。嬉皮士都到哪里去了?”

※※※

「美国人物画像:卡尔·赫斯三世」

非此/即彼。

按照卡尔·赫斯的看法,每一个认真的人必须在两个极端之间选定一个坚强的立场。

他要么是一个“民兵”,要么是一个“气象员”派;要么是一个宁死不红的铁杆保守派,要么是一个新左派斗士;要么是一个三K党人,要么是一个黑豹党人;要么是一个反犹太主义者,要么是一个互助共生解放军的持枪成员。如果你不赞成战略空军司令部向克里姆林宫的男子盥洗室扔一枚炸弹,那你就应该赞成把泛美航空公司大楼炸掉。不存在什么中间地带,只有一种信念和这种信念的敌人;只有一种方法来挽救世界,一种方法来毁灭世界。社会并非复杂得不可思议,而是简单异常。人们只需要在两种绝对之间,黑与白之间,善与恶之间作出选择罢了。

1954年他作为极端保守的右派一个报酬很高的油滑的代言人在《美国信使》杂志上写道:

『如果美国不产生那种突然厌恶扯谈生活而伸手取下墙上挂的枪自己使用,或者交给需要使用它的受迫害者的话,那就不成其为真正的美国了。』

1970年,作为争取民主社会大学生协会和黑豹党的满脸胡须和满身破烂的圣哲,他骄傲地展示了一份他将亲临得克萨斯大学校园的通告:

『学生会发言人委员会(就是给你们带来过阿比·霍夫曼的那些人)介绍:卡尔·赫斯——走得很远的幻游人、斗士、共党、无政府主义者、精神反常者!!现任《壁垒》杂志的副主编。』

他从来没有认识到两极实在是同一的。表面上看来他是从一极摆到了另一极。实际上他一动也没有动。到头来他还是站在他原来的起点——还是同政治中心点保持最远的距离。

他在1923年出生于菲律宾一个大庄园里。他的性格不是由他父亲——一个浮夸的百万富翁——而是由他母亲——过去华盛顿特区的一个职业妇女——所塑造的。性格坚强的西尔玛·赫斯发现她丈夫是一个拈花惹草的人,就离开了他,带着小卡尔回到华盛顿,宁愿担任电话接线员而不接受赡养费。她定了一条规矩:她那小小的儿子必须读完一本书才能得到一件玩具。在他进入幼儿园之前,已经通读了威尔斯的《世界史纲》。

年轻结实的赫斯到十多岁时读过的书比他的老师都多;因而对他们不感兴趣。在他看来,教育还是一种有组织的官僚制度。他十四岁的时候就已经认定现存制度是他的敌人。为了表示反抗,他这时进入两所高极中学,又分别向两校申请转学到另一校去。赫斯虚报年龄——他看起来要比他的年龄大——在共同广播公司网找到了一个工作。在他担任编写新闻节目期间,有一天他借用了他上司的汽车。一个警察交给他一份违犯交通规则的传票,这才发现他的真实年龄,于是他被解雇了。现存制度获得了胜利。现存制度总是会获胜的,但是他永远也不会停止与之斗争。

接着,他作为《亚历山大报》编辑部的稿件传送员,开始对党派政治着了迷;这同样也将成为他终身摆脱不掉的念头。民主党拒绝了他。由于共和党的极端保守派支持个人自由,他成了一个右翼共和党员。不论他的见解有无可取之处,他的才干是无可置疑的。他满二十岁时,已经是《华盛顿每日新闻》的一颗正在上升的明星。不久后主编打电话到他家告诉他富兰克林·罗斯福去世,指定他负责这方面的新闻。赫斯回答说,为了罗斯福的死亡新闻不值得他起床出去,于是被解雇了。

他先后担任了《航空周刊》的新闻编辑,一本儿童自然科学读物的作者、《捕鱼者杂志》的主编,并且自1950年至1955年间担任了《新闻周刊》的版面编辑。如果他摆脱得掉束缚他的思想枷锁,他本来很可能成为一名出色的新闻记者的。可是实际上,他越来越全神贯注于右翼理论,为保守的《探路者》周刊编写反共专栏,主编《反攻》杂志和H。L。亨特的《事实论坛》,并同其他一些人——包括小威廉·巴克利——共同创办了《国民评论》。同时,他还定期为《美国信使》月刊撰稿。在这个月刊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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