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了,所以大事小事她都会给丽姬拿主意,丽姬有事也同她商量着,所以,她现在俨然成了丽姬身边最得力的丫头。
云阳略在外面坐了坐,天色渐暗,夕阳斜下去了,那石上凉了起来,云阳站起来,回屋里去了。
秋月已将床上弄好,真儿坐在桌前不动。
云阳往床上一躺,双目望着屋顶,呆呆地看着屋子顶檩子上的金粉漆的涡卷瓣旋花,陷入沉思。
秋月看了看,上前把那喷着花香的锦被替她盖上,把腿弄****去,脱了绣鞋,放下花草云纹罗帐,转过头来,朝真儿道:“我们回去吧!”
“不要!”真儿摇摇头,看着窗外那无边无际的暮色:“你听听好像有什么声音?”
秋月心一跳,脸上却笑道:“没事找事,人吓人吓死人呢!”虽说如此,却也留神细听。
“呼!喳!嗤!”声音交织在一起,像是竹子相互摩擦,又像是人在低声呵气,说话!
窗外茫茫然一片,那里面藏着不为人知的危险,秋月不敢多看,怕看出东西来,她将头转过来:“真儿,别闹了,明天还不知丽姬会想出什么怪事儿来呢,早些睡!”
真儿极不情愿地站了起来,朝床上的云阳一看,轻走几步,凑到秋月耳边道:“不要守夜吗?”
秋月摇摇头:“宫里不比成王府,我们人手不够,再说郡主也是不许的,她和我说了几次了,说她睡着我们站着她过意不去,还是下去吧,这里能有什么危险,要说危险,丽姬和太子才是最危险的,如今太子在怡和殿,丽姬又管着我们郡主,她们没必要这样,走吧!”
秋月抬脚走出门坎,向外面看了看,院中里还是灰蒙蒙一片,四面的树木影影绰绰,天上的星星在诡异地眨着眼。
“你走得那么快做什么!”真儿快步跟了出来,不知为什么,她自从一进这个院子后,就感到身上凉凉的,听人说,不干净的东西走得近,便会失去阳气,身上冷,所以她现在可算是失魂落魄,神经兮兮的了。
秋月提了一盏小琉璃宫灯,灯光不亮,只照得前面一尺见方的地,淡淡的昏黄,房子虽在旁边,门却开在后面,所以还得从侧面绕过去。
真儿抓着秋月的衣角,她今年不大,才十六岁,虽然是个少女,可是却矮矮的,瘦瘦的,还梳着垂髻,看起来就像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
秋月本来胆子是大的,可是被她这一弄,那心便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两只脚也好似灌了铅似的一步重似一步。
待到墙角时,两人脚步又慢了下来。
琉璃灯先过去,照亮了再说。
“扑”一声,一个白白的东西从墙角飞了出去。
“啊!”几乎同时,真儿扑到秋月身上,把秋月吓了一大跳:“什么东西?”
秋月定了定神,慢慢将灯举过头顶,见凉风习习,明月皎皎然,四周一片寂然,哪有什么东西,想必刚才是一只鸟罢,因推了推真儿道:“没有什么,你大惊小怪的作什么,被你吓死了!”
真儿慢慢地定下神来,不敢去看那墙角,只赌咒发誓地道:“你只不相信我,我真的看到一个白白的东西飞上天了!”略停了一停,颤抖着道:“谁有这么大神通!”
秋月不满地看着真儿,不想她再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便道:“我也看到了,是一只鸟呢,瞧你那样!”
真儿听了,方慢慢缓过神来,这时,只觉得全身都虚了。
秋月摇了摇头,转过墙角。
“通!”地一声,后面传来一声不索利的响声。
秋月忙回头,原来是真儿倒在地上了,秋月忙过去扶她,秋月却指着前面那一带幽深的竹林子道:“不,不好,真的有脏东西,我刚才看到一个影子闪过去了,极快的!”
秋月顺着她手指看去,明月如水,什么都看不到,便又想到必是一只什么小兽,因笑道:“就你这个样子,要让郡主见了,不笑死才怪呢!”
真儿摇摇头:“真的,穿着白衣服,头发很长,飘动着的,往郡主那边去了!”那样子,止不住地后怕。
“什么!”秋月听她说得这么仔细,不由得暗忖,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丽姬一看就不是个利索人,谁知道她暗中会使什么怪招儿,因站了起来,立马就往回走。
真儿这一下倒反应快得很,立马就站了起来,紧跟着秋月:“不要走得这么急嘛!等等我!”
东暖阁内,云阳静静地躺在床上,她有择席的习惯,第一个晚上是睡不着的,保况在这么诡异的地方,说不怕那是假话,不过,她并不相信这世上会有什么鬼,看着房间那一盏纸糊的八仙过海桌灯,再看看四周,想起谢昭训死了没多久,她还是感觉得有一股子凉意。
她也想秋月和真儿替自已守夜,可是,她们也够累的。
“哐当!”窗户仿佛打开了,云阳懒得起来,应该是起风了,她想着。
罗帐一扯扯地动了起来,起风应该不会有这么大的动静吧,云阳心里一沉,将脸慢慢地转过去。
什么人都没有,屋内空荡荡的。
她将脸转回去。
这时,罗帐嘶啦一声响,一双白晃晃的手伸了进来,将那账子撕了一条缝。
云阳闭着眼,她感觉到了呼吸,这是人,不是鬼,她倒要看她怎么办。
一个头伸了进去,长长的黑发,白白的长衫,风从窗口吹进来,她双目发出磔磔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