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道:惨了,我将来回去的时候,恐怕还舍不得她,也不知能不能搭个伴,把她也带过去。
可是现在,最紧要的是能走动走动。
天天睡在床上,可不是云阳想要的,她要的是健身,尤其是上次同那几个侍卫打架,她就更坚定了要把这尊郡主之躯训练成钢铁般的强壮,可是这个美好的愿望在王妃面前是行不通的,她每天都叫女儿除了吃就是睡,哎!云阳还不好意思说,上个侧所都在床上拿个小琉璃盆子,挺难为情的。
不过唯一一点云阳是不用担心的,那就是长胖,因为这里服装设计得不错,无论胖瘦都让你美纶美奂,都会很合身,因为全是量身定做的,再说,就云阳这个纤细的身体,风都吹得倒,再胖上十来斤是没问题的。
可是,也不能老这样下去,云阳变着法地哄着王妃。
王妃磨不过,只得说:“那好吧!也只能到院中里转一转。”回身看了看郡主楼的几个丫头,不禁皱了皱眉头,原来的两个大丫头春花秋月,现在春花关起来了,秋月又病着。还有四个小丫头,名叫红玉,海棠,幽兰,真儿,现在红玉叫去照顾秋月了,幽兰,真儿又还小,不知事,独独海棠一个忙前忙后的,两个老婆子年轻又大了,王妃想了想,便对站在身后的灵儿和梅香道:“叫总管拨几个丫头过来,梅香,你也过来帮忙。”
梅香忙答应了,王妃又要陪着云阳到院中去走一走,云阳知道拗不过她,没办法,便慢慢地起来了,胸口还有些痛,可是她装作没什么事,要不,王妃又要着急了。
正在这时,王爷正从外面走了进来,他怕云阳在睡觉,便叫别人不要通传,直至走进来了,看到云阳起来,不禁大喜过望。
王妃忙上前见了王爷,王爷赶紧还了礼,众人都有些诧异,王爷笑道:“王妃,都是本王疏忽了,王妃是堂堂公主,级别高过本王,本王以后见到王妃都要如此才对。”这几天,王妃对他冷言冷语的,他都有些害怕了。
这下弄得王妃不好意思了,也不知说什么,只是指指云阳道:“恭喜王爷,郡主大好了呢。”
王爷笑道:“这也是王妃的功劳。”因上前看了看。
云阳忙见了礼,王爷道:“看样子是好了,本王今日来找你们,是要带你们去一个地方。”
云阳奇怪地看着他,王妃不说话,好像她知道是什么地方似的。
王爷这次没有坐轿,只慢慢在前面走着。
他们来到了一个地方,彩月楼,这座楼除了清扫的几个婆子,是从来没有人进去过。
王爷神色凝重地把门推开,一股子霉味扑鼻而来。
底下是一座大敞厅,王爷并不停留,直往上走去。
王妃和云阳跟在后面,仆人们都留在院外,这里只有他们三个人。
第二层楼面光明敞净,正面墙上挂着一副画像,前面有一个香案,香案上有摆得整整齐齐的供品和瓜果,看样子,是专门有人在管的。
王爷站定,两眼呆呆地看着那画像,神情极度地落幕。
云阳轻轻地走上前去,她仔细地看了看那画中的女子,是个绝色的美女,瓜子脸,柳叶眉,脸上轻泛着两个酒窝,是谁,好像见过。
王妃走上前来,轻轻地把手放在云阳的肩上。
王爷道:“彩明,我带着我们的女儿来看你了,以前,我不敢带她来看你,是因为我没照顾好她,可是现在,你看,她和你一模一样,会做诗,笑得很开心,你看到她这个样子,也应该很开心吧!”那言语中明显带着哽咽。
云阳奇怪地看着王爷,郭彩明这个名字她的确有听说过,但不知和自已有什么关系,如今王爷一说,她自然就明白了。
云阳暗道,这郡主的命还不是十分好的呢,母亲生下来就死了,天,父亲还被另两个女人一个女儿瓜分着,这不明摆着跟孤儿差不多吗,想起孤儿,她突然心里有一股子说不出的味道涌了上来。
孤儿院的弟弟妹妹们不知怎样,以前的每个星期天,她们都是等着自己去的。想到这里云阳不禁眼圈一红,这个陌生的地方就算再好怎比得上孤儿院呢。
王妃轻轻地拍着她道:“云阳,不要太难过了,你十岁那年不就都知道了么?”她以为云阳在想她的母亲。
王爷走过来,慈爱地看着女儿道:“云阳,我和你母亲的事也应该告诉你了。”接着便把如何和郭彩明相恋,公主如何下嫁于他说了一遍,只是没说自已是乌丹国的三王子,他怕云阳知道了对她不好。
云阳点点头,忽地看着王爷道:“你撒谎!”
王爷一愣,王妃忙上前道:“云阳,不可如此同你父亲说话。”
王爷笑道:“如今只我们一家三口在这里,但说无妨。”
“哼!家里只有三口吗?不还有个厉害得要吃人的侧王妃和她的女儿成宝儿吗,你既爱我娘,那么娶了公主是在情理之中,可是再娶个害人的侧王妃进来不就是你的不对了吗,我看,若是我娘在,你就不会如此思念她了吧!”
王妃忙道:“云阳,你胡说些什么,王爷是个男人,男人三妻四妾是极正常的事,若是你娘在,她也会同意的。”忙转头又对王爷道:“您别计较,小孩子嘴里没轻没重的。”
云阳冷笑了一声:“若是我娘在,她会后悔的。”
王妃听了这话,不知道该怎样回答,的确,王爷自娶了那侧王妃后,自已表面的确是与世无争,十分大度,可是暗地里不知流了多少眼泪,云阳这话是说到自已心里去了。
王爷沉默了一下,道:“云阳,为父知道你因为这次受伤的事在怪为父,可是,为父没有办法,侧王妃长得十分像一个人,你不觉得吗?”
云阳抬起头,王妃突地说:“王爷不这么提起,我倒忘记了,以前我一直觉得侧王妃很熟悉,所以一直不和她计较,原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