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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2页）

&ldo;敢不从命。&rdo;

轩辕符喝茶的时候，眉头总是微微皱起，周琦猜想，或许比起茶来，他更喜欢酒。

二人均是一言不语，难堪的静谧中只有雨声沙沙作响，一时间气氛有些诡异。

周琦终于开口，他的声音很轻：&ldo;王爷，下官何其有幸，能与王爷对坐饮茶。&rdo;

轩辕符抬眼看他，眸中看不出喜怒。

周琦接着道：&ldo;但或许，这会是最后一次。&rdo;

轩辕符苦笑，给自己续了点水：&ldo;若你这样说，无非是有两种可能，其一，你上面的人，接受了本王即将起兵的事实，决定让你回江南或是洛京；其二，你应当已经做了什么来坏本王的大事。&rdo;他眼里有说不出的情绪，&ldo;本王不是个自以为是的人。所以……&rdo;

周琦打断他：&ldo;下官有个请求，今日不提战事。&rdo;

轩辕符脸上波涛暗涌，似乎在咬牙忍受着什么。

须臾他缓缓道：&ldo;好。&rdo;

周琦微笑，无意识地抚过手中玉箫：&ldo;想不到王爷竟如此精通音律。&rdo;

过了许久，轩辕符才答道：&ldo;母妃从长安娘家，只带来了这只胡笳。&rdo;

周琦知道，先靖西王妃故去得极早，想来他应当是从仆从姆妈那儿学会胡笳的。

周琦自负能言善辩，从未想到有日会如此刻一般口齿笨拙，无言以对。

轩辕符又道：&ldo;凤仪，你应当知道，本王视你如知交。&rdo;见周琦面上流露出为难的表情，他苦笑道，&ldo;迟早都会知道的事情，本王也不急这一刻。不过，你可否答应本王一个请求。&rdo;

周琦犹豫了片刻，点了点头。

&ldo;今日你与本王说的每一句话，都需是实话，而本王问你的任何问题，你都不可信口雌黄。&rdo;

周琦静静地看着他，有个朦朦胧胧的发现笼上心头，让他呼吸一滞。

&ldo;可以。&rdo;他听到自己如此道。

轩辕符点了点头：&ldo;刚到北疆的时候，你很讨厌本王？&rdo;

周琦失笑：&ldo;难道王爷觉得自己很讨人喜欢？&rdo;

轩辕符继续道，却用了肯定的语气：&ldo;你觉得本王很不容易对付，恐怕会坏了你的大计。&rdo;

想起刚到陇右时遇到的种种非难，周琦默默地点了点头：&ldo;无论我去往何处，起码都有三个人在盯着我，而且都是一流高手。&rdo;

轩辕符勾起嘴角：&ldo;有四个，因为你太狡猾，像密林里的狐狸。&rdo;

他的口气满是慈悲，一瞬间，周琦不知是否该为奉承自己像牲畜而感到受宠若惊，最终他扯了扯嘴角：&ldo;多谢王爷褒赞。&rdo;

&ldo;好，下一个问题，你是太子党的人，这毫无疑问。但你在此处却毫无行动，本王猜测，或许你总领陇右道的细作？&rdo;轩辕符的口气实在稀松平常，恍若在讨论娼寮里的花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