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草在山寨里站立不动,树叶上的晨露在曦光中莹莹倒映出她的模样。
厨房的厨工将粥饭熬好,添置到大桶里,然后敲响锣鼓,山寨里的土匪闻声赶去厨房。
一五岁女娃瑟缩在墙角,眼睛瞅着厨房方向,脖子伸得长长的,见土匪从她身边过,猛地又将脖子缩了回去。
没一会儿,一个那人拿着两个窝头,一碗稀粥停在小女娃面前。
“嫣儿,来,吃点东西。”男人语气温和,动作轻柔,像是在看自己的女儿。
男人背对着她,她看不清他的模样,但那声音莫名的让她觉着熟悉,不过又觉着陌生。
“爹爹,我们什么时候才可以离开,嫣儿想阿奶了。”小女娃呜呜的哭起来,声音又不是很大。
“嫣儿乖,我们很快就能离开了,不哭啊。”男人笨拙无措的开口安抚着小女娃,手中捏着的碗和窝头怎么也不敢放在地上。
柳青草看得太阳穴一突一突的,这土匪窝里怎么还有清流?被抓来的不都关起来了吗,怎么能在这里?
柳青草没出声,就那么看着,等男人将小女娃哄住,调转身子准备挨着小女娃坐下时,余光瞥见柳青草。
“你,你,你也被抓来了?”
“……”他乡遇故人呐!
不过没有两眼泪汪汪的感觉。
“唐大哥,你怎么回来了?”柳青草当着他女儿的面,也不好直问。
唐昌和收起惊讶,再看柳青草一副悠闲自在的样子,便猜到她不是被土匪抓来的人。
“幼女在此,我怎么能离开,姑娘,你这是?
“来逛逛。”柳青草云淡风轻的看着厨房,见他们将早饭发完,微笑开口,“粥先放放,我给你们吃这个。”
柳青草从衣袖里拿出两张面饼,里面是肉馅的。
“吃吧。”
“姑娘,我们有东西吃,面饼你留着自己吃。”唐昌和单手将面饼推回去,指指小女娃手里的粥碗和自己手里的窝头。
“这东西太脏,我看见厨工往里吐口水,吃这个吧,我带了多的。”柳青草将面饼递到小女娃面前,小女娃看着唐昌和。
“……”唐昌和捏的窝头手一僵,看着那两个窝头,怎么都下不去口。
“拿着吧,嫣儿快谢谢……姐姐。”唐昌和叹口气,接受了柳青草的面饼,这是这称呼,怎的又乱辈分了?
嘭!
……
小女娃还没来得及开口,一道身影直挺挺的倒在唐昌和三人面前,吓得小女娃脸色苍白,但手里的面饼却攥的很紧,手指都掐进了面饼里。
唐昌和也被吓了一跳,等缓过劲来,又是噼里啪啦的一阵响动,接着更多的人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这,这怎么回事?”唐昌和抖着唇角,吓得舌头都捋不直。
“应该是太累了吧。”柳青草耸耸肩,站起身子拍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