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遥岑半夜不睡,小山宝自己在床上躺着也睡不着,就整个房间去找爸爸,没找到,它害怕地叫。
复遥岑出声:“爸爸在这。”
它闻声马上就跑阳台去了。
复遥岑看了眼腕表,已经凌晨一点了,他把烟摁灭在身侧的烟灰缸中,捞起跑到脚边的猫进屋:“给你做宵夜,吃完我们就睡了,小孩儿不能熬夜。”
一大一小下楼到了厨房,复遥岑打开冰箱,取出里面在水箱中活蹦乱跳的鱼,丢料理台上处理。
小山宝坐在料理台上,看着爸爸温柔地给它杀那条比它还大的鱼,反正在它眼里,老父亲什么都是温柔的,尤其是给它准备吃的时候。
复遥岑把整条鱼都给它做饭了,鱼头熬鱼汤给它明早煮粥吃,鱼肚子部分现在给它拌面条,鱼尾加了鸡肉搅碎,给它做小鱼丸。
面很快就好了,捞出来放了会儿凉就把碗给它放在料理台上,它边吃边看爸爸继续给它做着明天的饭。
吃完了,爸爸饭也做好了,又把它抱上楼放床上。
房间里开着空调,复遥岑怕它冷,扯了它的专属小毯子给它盖上。然而小家伙却一直睁着眼睛看他,在他想起身去抽烟的时候,它立刻爬到他腿上。
“喵。”
要抱。
复遥岑把它抱在怀:“肚子吃得圆滚滚的,暖呼呼的,怎么还不睡呢?”
“喵。”它站起来趴在他胸膛。
复遥岑手按住它的小身子,起身走上阳台。
“以后跟着爸爸过,我们山宝没意见吧?”复遥岑站到围栏前,低头看着怀里的小猫,“只顾着问你妈妈的意思,忘了问你的意思,你想跟着爸爸,还是妈妈?或者干妈?”
它骨碌碌的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
没有选择,不懂选择,就整个眼睛全装着爸爸。
复遥岑把它抱起来亲了口:“那就跟着爸爸吧,爸爸会把你养圆的,等你亲妈三五年后要是想回国了,你还是圆溜溜的,希望她也别太瘦,外面环境太艰苦了。”
“喵。”
“但也不怪她,黎小姐在这喧喧闹市,找不到生存的意义,她有她想实现的理想和抱负。”
小猫咬住他的手绳。
复遥岑掌心轻抚它的小脑袋:“山宝乖,这不能玩,爸爸就这一条,咬坏了就没了。”
它当真听话地松开牙齿,只是看着那颗佛珠,还是很想玩。
复遥岑进屋去找它的木球,找到了拿到阳台去,他坐下,把它放在地上玩它的木球,偶尔踢到他脚下,他就给踢回去。
从乌黑的天到破晓来临,小家伙少见地玩了一整夜,就那么无形之中一直陪伴着他。
复遥岑指尖的烟火红光从未有一刻湮灭,天亮时烟灰缸满了,烟灰被风吹散在地上,但他的心还是很空。
第一次想喝酒,从三年前初惊婉出事之后,他第一次萌生想喝酒的劲头,但是他一整夜都没动,克制住了,怕喝上酒后,后面哪一天,又忽然收到那种消息,他再一次错失了最佳的见面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