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锦恍恍惚又做了一个梦。
说不上好坏,总觉得平淡中处处撒着浅浅的哀伤,随便一脚就能踩到两分。
梦里那人是个男子,形容影影绰绰,虽不甚清晰,却总让她觉得有几分熟悉。
她枕着手臂,悄悄从袖子里掏出手帕,将嘴角和手背上的涎水擦掉,故作平静地从桌子上爬起来,扭头看向了另一端的桌案。
无人。
梦里那人,与今日所见的宋先生有七八分相似,可是好像又有些不同。
为何会做这般荒唐的梦?
她明明今日才第一次窥见宋先生容貌,心中也没有过多想法,却在梦中意淫了他。
真的……过于羞耻。
唐锦垂眸看着洇湿的纸张,眉头微微颦蹙,双腿轻轻磨蹭了一下,察觉到腿心不知何时已经濡湿。
亵裤湿了。
她感觉尴尬又荒唐。
难道自己本性淫荡,在这清规戒律之地,竟然还无意识地肖想着别的男人的身子?
裴忱若是知道,大概会忍不住杀了她的。
唐锦瑟缩了一下,感觉背后的汗都凉了。
……
宋佛海又站在叁楼窗边看着楼下的小径,唐锦抱着经书步子有些急,朝着远处走去。
尚未至申时叁刻,她便离开了经阁,与昨日有些不太一样。
难道是因为他没在下面陪她,所以她一个人坐不住吗?
看着人影消失在葳蕤的草木间,他轻轻叹了口气。
银朱整理完最东侧的书架,还未转身便听到了宋佛海浅浅的叹息。
他扭头朝着楼下望,却是什么都没看到,忍不住问道:“佛爷何故叹息?”
宋佛海收回目光:“那姑娘走了。”
银朱轻轻哦了一声,这一声破显得意味深长。
“佛爷中意那姑娘?”银朱不怕死地问。
宋佛海侧目睨了他一眼:“你怎么跟市井街头的妇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