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太子逝世的消息已传至清远。”
“刺杀少主的乃平南王府的死士,平南王府怕是不会迷途知返,大有不成功便成仁、鱼死网破的架势,太子一死,必视少主为唯一劲敌,此番暗杀不成,不久怕会再度卷土重来,少主该加倍小心。”
话说周遭一片暖和,柴火静静燃烧烘烤,柳莺莺在这片静谧中缓缓醒过来。
这一觉她睡得极沉。
不知有多久没合过眼了,一直守着沈琅,他发烧畏寒,受伤极重,在鬼门关几度徘徊,柳莺莺丝毫不敢松懈一下,还是一直守到烧褪了,紧绷的那一根琴弦这才骤然松懈下来,这才长长吁了一口气,趴在他身侧睡着了。
醒来后骤然一惊,眼睛还一片惺忪,立马便要抬手朝着身前查探去,却未料竟扑了个空。
柳莺莺吓了一大跳,猛地一惊,整个人彻底苏醒过来,从地上一挣而起,便见洞穴里已空无一人了。
沈琅呢?
只见此刻洞穴内只剩她一人,起身的那一瞬间,盖在她肩上的斗篷悄然滑落下来。
柳莺莺拿起那件斗篷举到眼前,是一件全新的斗篷,玄色的斗篷,十分宽厚,不是她原先那身,是件男子外篷,是沈琅的外袍?
再一抬眼,便又见脚边的石头上摆放了一身新的衣袍,白色的衣裙,崭新的一身。
柳莺莺一愣,正眉头紧蹙间,这时,只听到洞穴外头传来低低的交谈声。
就站在洞穴口处,声音压低了,听不大真切,却依稀能够听出来,是吴庸的声音。
吴庸赶了来?
这个好消息不由让柳莺莺紧绷着的心弦再度松了一松,她还以为他们二人跌入悬崖底下怕会让搜寻之人久寻不到,毕竟,那人的伤势太过严重,需得尽快医治才是。
然而放心不过片刻后,便见柳莺莺又微微蹙眉,朝着洞口看去。
那人才刚从鬼门关走出来,伤得那样重,手都断了,竟起了身来,不要命了么?
正拧眉间,便又听到外头传来吴庸的声音——
“少主,平南王府那边该如何应对?”
吴庸低低问道。
沈琅背着手,背后挂着一窜念珠,听到吴庸此言,转着念珠的手略微一停,不多时,只淡淡朝着身后洞穴方向扫了一眼,双眼略微一眯道:“杀人偿命,佛祖也当无异议。”
说完,眼皮淡淡一掀道:“就让平南王府那位想要过继的小世子死得安详些罢。”
沈琅用最淡然的语气说着最凶残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