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个真,一万个确定,如果我说谎愿遭天打雷劈。”夸张地伸出两根手指,她一本正经发誓。
将她被风拂乱的青丝别回耳后,他双瞳幽暗,“放心,我敢保证没人敢这么做。”就算是天上的雷公电母也不要想动她一根汗毛。不然就算打上天庭他也在所不惜。
“陵少,你就不要再露出那副死表情了好吗?”大摇大摆坐在酒楼二层之上,寇仲手持酒杯挤兑着自家兄弟。
“他们很相配不是吗?就像金童玉女一样。”仿佛听不到他的风凉话,子陵盯着不远处熙熙攘攘的街市喃喃说道。“他一定能给她幸福的是不是?”
“是啊,是啊,所以你该死心了。”真是个死心眼,“你一定会遇到比宝儿更好、更适合你的女子,而她,永远是我们的漂亮娘亲呀。”即使她只是捡回他们,十年的时间也从没回来看过他们,但他依然把她当成自己的娘亲,因为与她在一起的日子让他的童年至少充满一丝阳光。
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子陵虽然知道他说得不错,但‘缘’这个字却往往不由我心呀。
跟随着人流,宝儿脸上的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子骞,这个好看吗?”挑选一只苗银首饰,她转身询问。
冰凉如利剑的眸光射向寇仲与子陵所在的酒楼,小蛟龙微微牵动嘴角,笑得神秘莫测,直到听宝儿问话才回过神。“嗯,好看,我为你戴上吧。”他上前,接过她手中的银钗。
“人家现在的发型不适合插钗耶。”为了配合自己一身飘渺白纱,她仅仅梳了个简单发型。
“没关系。”安抚她后,子骞上前撩起她乌黑柔顺的青丝,大掌滑过半缕。而后略显笨拙地将它卷起,盘上,再将另半缕对称而系,然后将银钗插入固定。
“好了吗?”看着他倒退数步盯着自己猛瞧,宝儿心中有些忐忑不安。
“嗯。”轻轻点头,恬淡笑容,他心头的颤动恐怕只有他自己才最能明白。
眼睛好奇地滴溜溜乱转,白嫩小手抚上发髻,宝儿抚摸着,渐渐在脑海中勾勒出自己如今的模样,“嘻嘻,一定很好看。”最后,她冲他笑得心满意足。“我还是第一次梳这样的发髻呢。”她是个不善于打理自己的女孩。
“走吧。”付了银子,子骞自然而然地牵起她柔弱无骨的小手,任凭人流在拥挤却也不能将他们冲散,因为他们一直紧紧相依。
逛得腿脚酸麻时,宝儿突然站定原地耍赖不走。
“怎么了?转过街角就是间酒楼了,咱们到那里休息吧。”子骞体贴道。
然,宝儿依然不动。
以为她是累到寸步难移,子骞无奈叹口气,“好吧。宝儿,这里是人间,用飞的太过惊世骇俗了,不如我背你?”虽然大庭广众之下,男子背负女子而行依就是叛径离道,但至少还可以接受。
“子骞……”终于,宝儿开口,只见她原地不停搅弄手指,似有难言之隐。
她的声音过于娇嗔,她的眼神过于迷蒙,总之,子骞心底突然升起一抹强烈的不安。“你想干什么?”他的语气甚至可以形容为小心翼翼。
小脑袋四十五度转动,她抬手指向不远处的胡同,“我想去那里。”咬唇,她可惜兮兮道。
顺着她所指,他看到一派繁华景色。“……宝儿,你知道那是哪里吗?”嘴角抽动,子骞期望一个否定答案,然而眼前的小女人却让他失望了。
“知道。”乖巧地点头,宝儿眼中充满希翼。“那里是青楼。”
“你知道还要去。”他简直要被她逼发狂了,不自觉悟地低吼出声。“那你又知不知道,那种风月场所只有男人才能去。”
“为什么?里面同样有很多女人啊。”那里可是青楼,是传说中的青楼耶,虽然来到古代已经有数不清的年头,但青楼这个词还模糊的只停留在书面。“我要去参观嘛。”古往今来,多少才子佳人的美谈是从这里传出的?
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谁能想象这首诗的作者杜秋娘竟然会是位青楼ji女?读书、佳人、考场、欢场两不误,这恐怕是古时一道特色风景了。所以莫怪宝儿会对青楼产生强烈兴趣。
“你和那些女人是不同的。”把宝儿与她们放在同一句话中,子骞都觉得无法忍受。
“你要是不陪我,我就找寇仲。”她赌气地噘起娇嫩嘴唇。要知道,如果告诉寇仲,那小子肯定乐颠颠跟来,儿子领娘亲进ji院,也算古今奇谈了。
“他不敢。”不着痕迹地瞟了眼盯梢的寇仲、子陵,蛟龙肯定回答。
如果被你威胁,他当然就不敢了。“那……没有关系,总有一天我会自己去的。”总之,她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你……”他能怎么办,与其放任她偷偷跑来,不如由他领着,至少不会出现麻烦及危险。“走吧。”从牙缝中挤出两字,子骞愤恨甩袖,大步流星拐入烟花之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