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睛里的狠劲又倔又冷。
真是块硬骨头啊,姜南书。
周言柏又拿起另外一张,这张是姜南书出院后大约十月份的时候,穿着一身红色长裙,外罩一件黑色的长袖开衫。
整个人气质高贵美艳,也沉稳内敛了许多。
周言柏知道在太阳底下,她为什么还穿这么厚,为了遮住她那满身的青紫伤痕。
她就像打不死的小强一样,把她弄个半死还是能活过来,躲在暗处韬光养晦伺机捅你一刀。
他目光紧紧的盯着姜南书这张脸,自从姜南书出院以后,他每天晚上都能做一些奇奇怪怪的梦,他梦见自己在另外一个世界,跟失了智一样偏执的爱一个一无是处的女人,那个女人还怀了他的孩子,只是那孩子命不太好,那女人缠着要他娶她的时候,他失手把那孩子推没了,后来他钱财上极力补偿她,只字不提娶她。
在他心底,那种女人哪里配得上他,本应该早死的大伯也没死,处处跟他作对,让他越到后面越来越举步维艰。
他还找到了亲生女儿,想培养成周氏下一代继承人。
周言柏闭了闭眼,嘴角勾起一个很冰冷的笑。
真的好恶心,还好他在这个世界生活,他才是主宰。
直到现在,这些梦才跟他现在的记忆融合。
难怪,他在那个世界第一眼见到姜南书的时候就觉得眼熟。
但姜南书在拥有两个世界记忆的时候,竟然忍着没弄死他,他该夸她善良吗?还是在那群所谓的“爱”里,长出了良知?
这是最没用的东西。
周言柏从抽屉里掏出一个骨灰盒,取出一小部分,倒进旁边燃着的熏香炉里。
可怜的哥哥。
死了也只有给他点熏香的作用了。
这要是当着姜南书的面做,这女人肯定会发疯的。
周言柏眸子兴奋的睁大。
本来他还担心一个周言叙不足以让姜南书破防失态,现在好像又多了一些可以刺激那个疯女人的东西。
周言柏陶醉的闻着空气中的檀香。
掺杂着他哥哥的味道。
这感觉真的太棒了。
这就是不把继承权给他,而是给陌生人的代价。
他要他哥哥在地底下都不得安宁。
骨灰被随手扔在桌上,他站起身,朝外走,见女秘书守在门口,他微微歪头,嘴角笑意不深:“把桌上那脏东西给我带上,我要去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