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一个动作,身后以为已经昏厥的公冶启蓦然抬眸,猩红凶残的眼眸只盯着后面动来动去的兔尾,猛地一个饿虎扑食将莫惊春压在身下,砸得他那叫一个头昏眼花。
莫惊春摔倒在地,身上还压着个死沉死沉的身躯,他气得在地上砸了一拳,想要翻过身来,却是不能。
莫惊春沉默半晌,“孩子。”
身上帝王跟鹦鹉学舌一般说道:“孩子?”
莫惊春声音沉痛,“对,孩子。”
公冶启含含糊糊地念叨着孩子,然后就地抱着莫惊春滚了一圈,让他整个人都伏在自己身上。
莫惊春趴在公冶启身上,方才大惊发现这姿势实在是诡异,陛下的两只大手停在他的尾骨上用力揉着兔尾,却是不肯动。
尝试过几次后,莫惊春总算不再费劲,就这么躺着。
罢了,陛下都不嫌,他能说什么?
…
刘昊在殿外守到白天,已经快到早朝的时刻。
他不住打量着柳长宁的脸色,总觉得他脸都要绿了。柳存剑抱着佩剑站在不远处,“陛下和宗正卿在偏殿。”
昨夜燃起的烛光,虽然微弱,到底是看到了。
只是殿中半点无话,也没传出什么动静,让他们也不敢擅自开门。
“要我说,实在不行将陛下打昏不就成了,为何要……那么?”柳存剑憋不住了,他是猜到陛下是将计就计,可是究竟是多大的祸害才需要他们这么严阵以待?
刘昊语气幽冷地说道:“当初长乐宫前,你不是有所察觉吗?”
柳存剑蓦然看向刘昊。
刘昊却目视前方,看着宽敞寂寥的殿前,“那个时候的陛下,你觉得谁能阻止?”当时公冶启一人闯入叛军之中,硬是将许博强杀出来时候,又是如何地狱阎罗的模样,柳存剑又不是看不到。
如此癫狂凶残,岂是“打昏”就能阻止的?
能不能近身都还不好说。
“那就任由宗正卿进去?你既然清楚危害,岂能不知这是在冒险?”柳存剑皱眉,“你们两人不还是有点交情吗?居然还这么坑害他。”
刘昊苦笑着摇头。
如果还有选择,他当然是不想,可是如今……整个宫闱里,除了太后……难不成他们还要将太后送进去?
只能是莫惊春。
等正始帝醒来,必定会大发雷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