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德瞥一眼伊安,感觉他今天似乎有些不一样。
“十几年了吧,没有仔细去数过。”
“你还记得为什么从军吗?”伊安的目光一直落在机甲上,目光里似乎流转了一些怀念,还有犹豫——这是在伊安身上从不曾出现过的。
康德耸了一下肩膀,“为了活着。军队有军粮和军饷,只要够努力养活自己没什么问题。”
伊安没有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愣了愣,看向康德。
康德笑了一下,“很讶异吗?我曾说过我的桑姆用了所有来换他的自由和我,所以小时候我们过的很辛苦。不过随着我长大,进军队,军功越来越高,小时候的那些日子都已经成了回忆。”
“大少,今天有心事?”康德回头看向伊安,似笑非笑的转了话题。
伊安勾了勾嘴角,“或许吧。一会儿去喝一杯?”
康德蹙着眉想了想,“我可以喝一杯,多了没有。”
伊安笑起来,“怕再给我惊喜?”
康德斜睨了伊安一眼,“那是惊吓。等我入库了就可以走了。”他向着sunny走去,几步助跑之后,利落的接着蹲着的机甲跃上前舱,舱门合上,一会儿机甲慢慢站起,走向试验场边上的停息室。
片刻后,扎着头发,又是一件解了扣子的军用衬衫,搭着外套,康德潇洒的走出来。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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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按照伊安的吩咐,驾着航艇去了C06区的一家酒吧,被吩咐了10点来接就先行离开了。
伊安点了几杯纯饮的酒,康德果然只点了一杯调酒。自从知道自己的酒量的上限并且在伊安跟前出过一次臭之后,康德对自己的酒精控制就变得相当严格。
伊安一口干掉一杯纯饮,酒液在喉间打了个转,辛辣的刺意从喉间一路烧到胃里。
康德啜了一口自己的酒,瞥了眼又端起一杯酒的伊安,漫不经心的说道,“大少,解愁的酒喝再多,该愁的还是会愁。”
伊安喝酒的动作一顿,随后一杯干掉,摇摇头,“不是愁。”
“都一样。”康德想了想,“可以说说?”
伊安眯着眼睛,视线落在一个不知名的点上,酒吧内光线昏暗,吧台内幽幽的灯光给伊安的五官剪了个影,本就出色的他在这样的氛围烘托之下,更加显得邪魅诱人。边上的康德在凝视了片刻后,撇开了目光。他算是明白上次在上议院听见那些雌性私下碎语里对伊安的着迷了。
“我有个桑达,和你一样是军部的少将。”没想到,沉默了片刻后伊安还是开口了。但是开口的内容却让康德有些讶异?
“佐安少将?”康德没有想到,像伊安这样那诡计阴谋当饭吃的政客原来还是个爱替桑达操心的哥哥?
“或许你们认识?佐安?索?帝尼亚,我的桑达。”伊安的话语里隐隐可以听出其中的自豪,显然他对这个桑达相当爱护。
康德点了点头,“嗯,这次归国就是我护送他们回来的。”
伊安诧异的挑眉,“你就是安笙口中的那位少将?”
康德耸了耸肩膀。
伊安笑起来,“看来世界果然不大。”
“佐安少将怎么了?”康德摸了一把头发,转开了话题。
伊安顿了顿,最后只是转过底下的悬浮凳,背靠着吧台,目光落在酒吧中央的各色人,“只是对我目前某些做法有些不谅解。”
康德挑挑眉,“大少,这可不像你该有的性格,该怎么形容?优柔寡断?这可不像媒体上传言的那位低调狠辣,优雅严戾的帝尼亚上议员。”
伊安抬着头,嘴角始终勾着,“是吧,家人这种东西,容易让人软弱的。”
康德皱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