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灵枢连忙嗑了头,转身去了偏殿,心中松了一口气,娘娘肯罚人就行,总比一声不响的送她出宫的好。
康熙搂着她笑,“怎么舍得罚你的丫头了。”
“再不罚,她们可就该上天了。”毓秀叹了口气,把刚才事儿一五一十的学了一遍,临了说:“紫苏、紫苑、素问三个还好,这灵枢很有些个心高气傲,心又直口又快,什么话她都敢说。刚入宫的时候还知道警醒自己,近年来到松了心,我也敲打她一下,省得说了什么过头的话,到时候连我也保不了她。”
“你也太过小心了,都说宰相门前七品官,一国之母身边的丫头怎么也得有五品吧。不过说个外命妇两句,又有什么。”康熙摇了摇头,没当一回事,“再说,你的丫头也没说错,西林觉罗七十就是个大老粗,斗大的字儿不识一筐,他媳妇只怕还如比他呢,可不是拿着了德明的心思来献殷勤。”
说到这里,康熙到有些反应过来,“哎,秀儿,你的这个丫头不会也倾慕德明吧”他表妹身边的丫头虽说是娇了些,可是规矩从来都不错,要不他表妹也不会如此放纵她们。今天说了这话,怕是少女怀春了吧。
这回轮到毓秀青了脸,啐了他一口,“那个惯爱留恋风月场的混蛋,有什么值得人倾慕的倾慕他的丫头,都没长眼”西林觉罗德明与纳兰容若并称为满洲两大风流才子,纳兰容若以其对爱妻的深情而出名,天天没事就写点情诗啥的,一众佳人们为其倾倒正常。只是众姑娘们远观纳兰容若夫妻的恩爱,虽羡慕,却未生压爱之情。到是西林觉罗德明,其人原来诗词俱佳,却偏爱写戏,偏他的戏看来清丽婉转、缠绵醉人,再加上德明同学娶了个京城闻名的悍妇,被老婆管的酒都不敢多饮,让姑娘们无限同情,想嫁他做小老婆的人,远远大于纳兰容若。
佟娘娘不喜欢德明同学还有一点,此人与青楼女子、各种花旦、青衣,还有一众妩媚动人的男戏子交情不浅,又善于安抚人心,让一众京城中的大小姑娘对他爱了又爱,甚至美名都传到了江南秦淮,具说秦淮河上第一花魁娘子,就是为了他才远上京城。
好吧,康熙皇帝对于风流才子还是比较偏爱的,虽也训斥过德明的作风问题,可一见他脸上时常带出来的指甲印,又觉得有点内疚,毕竟婚是他赐。也许德明就是因为娜仁太过凶残,才向外发展的。其不知,就因为某人花名在外,所以他越向外发展,娜仁姑娘揍的越凶,此乃恶情循环。
“好了,德明是不好,可娜仁也太厉害了些。”连他都听说德明同学在家时常受管教,动责就被揍一顿。
毓秀不高兴的,轻撇着小嘴,“娜仁这么厉害,西林觉罗德明还敢在外面风流,若是不厉害,还不被他欺负死。”这些臭男人,明明是自己管不住下半身,还把出轨的错都赖到女人身上,一点担当都没有
“好好好,德明太过浪荡,我明天就罚他好不好?”康熙一见娇妻不高兴了,连忙就哄。话说德明什么的,那有媳妇重要。大家不都这么说么,为兄弟两胁插刀,为媳妇插兄弟两刀德明也不算是他兄弟,不用插他两刀,罚点银子就行了。
毓秀拿过伊喇氏送来的方子在康熙面前晃了晃,“人家这么有心,你还罚人家的儿子?”
“就是太过用心了,都没用在正地方,不罚他罚谁。”康熙了然的一笑,德明想要拿来讨好他不假,他那个媳妇怕不是这么想的。她以前也常常进出皇宫,自然对太皇太后与他们的关系比较熟悉,这个怕是她故意露给伊喇氏的吧。想借他们的手来拍她婆婆,这姑娘在京里的日子没白住,心眼长了不少啊。哼,你们关上门在家里怎么斗都行,只是别拿咱们当枪使
娜仁决没想到,那食疗方子如她所愿的给了伊喇氏,还让她在德明面前告了状,“你不是心疼你那小美人么,若不是她,这东西怎么会那么快到了额娘手里你那脑子里,除了美人还剩下什么”
西林觉罗德明脸色暗沉,却头一次没说什么,只是瞅着她发呆,好半天才长叹了口气,“夫人,我是一心一意与你过日子,从未有二心。虽说我喜欢看美人,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也只是看看罢了。那刘氏,明日我就回禀额娘,将她嫁出去吧。”说完,自顾自的起身去书房了,到让娜仁呆了一呆,不知道自己的计划那里出了问题,怎么德明好像什么都知道了呢?
没几天,德明因喜作艳曲不误正业之因,被康熙降了两级,留职查看,同时被牵连的还有他爹西林觉罗七十。娜仁知道消息之后就傻了,康熙要恼也该恼她公公呀,德明只是个庶子不是吗?为什么他被罚的比他爹还严重呢?
陪嫁的嬷嬷看出了娜仁的疑惑,某天屋内无人的时候,轻声的替她解了惑,“夫人,老爷再怎么样也是爷的父亲,都是西林觉罗一族,一荣具荣、一损具损。”那嬷嬷心里也纠结,这个小主子平日里精明得很,怎么连没分家之前,共荣共损的道理都不懂呢?要知道,就算是分家了,若是你亲哥哥谋反,你也是要陪着砍头的。
娜仁呆了一呆,她以为自己已经适应了古代的生活,谁知,有些观念还是未转变过来啊。
不提娜仁和德明这对来自不同时空的穿越夫妻,单说已经九个月的肉团子,居然越来越懒了,常常喜欢人抱着在地上走,一旦坐下、或者把他放在炕上就会发脾气,而且极懒,半点也不愿意动,别说爬了,他现在连翻身都懒。只是他一惯在毓秀面前都很乖,没怎么表现出蛮横的模样。
毓秀扳着手指算,“三翻六坐八爬,这都九个月了,胤祜怎么还不会爬呢?”斜眼看着坐在炕上好像的盯着新玩具的儿子,犯愁的底语:“难不成是太胖了,需要减肥?”
正好奇的歪着头盯着面前跟自己一个形态的木头娃娃的肉团子,丝毫没感觉到他娘的忧心,反而流着口水乐呵呵的伸出一只短粗胖的小手去戳了木头娃娃一下。
圆滚滚、笑呵呵的木头娃娃晃了晃,又晃了晃。肉团子大约觉得挺有趣,伸出小爪子又戳了戳,木头娃娃再晃。就这样,你戳我晃,一团子一娃娃玩得乐呵呵的。
正发愁的毓秀一眼见到自己儿子傻乐的模样就被萌到了,她凑过去拿棉布做成的帕子给肉团子擦了擦嘴,笑眯眯的问:“胤祜,告诉额娘,这个木头娃娃跟你像不像啊?”
肉团子看到香香软软的娘过来,当时就把木头娃娃扔了,手脚并用的扒在毓秀身上,小脸一个劲儿的往她胸前蹭。
毓秀本来欣喜于儿子对自己的亲近,乐呵呵的抱着儿子晃,却不想肉团子蹭了半天,见他娘半点没领会自己的意图,恼了,直拉手掀衣服,人家要吃饭了,快点脱
佟娘娘满头黑线的掐了肉团的小脸一把,哼哼道:“臭小子,就不喂你,早上你咬得我还疼呢”
肉团子抑着小脸,冲着毓秀“啊啊啊”的叫着,两只肥爪子锲而不舍的扯着她的衣服,大有你不给我吃,我就把你衣服扯破的架式。
“小色狼,你才多大,就知道掀人衣服”毓秀竖起食指戳戳儿子的大脑门,嘟囔道:“都是你爹学的,上梁不正下梁歪,说的就是你们爷俩。”
肉团子见他娘光对着他嘀咕也不解衣服,小脸皱了起来,眼睛也红了,小嘴也咧开了,你再不喂我,我就哭给你看,反正哭的是你儿子,心疼的还是你。
一旁的乳母见皇后娘娘又要把大阿哥逗哭了,不由得暗暗的冲天翻了个白眼:也不知道这主子娘娘怎么想的,大婚好几年才生下这么一个宝贝儿子,按理说不该把他宠上天么,她却偏偏最爱把大阿哥逗哭,时不时的就冒出个点子来欺负一下才开心。若说她不疼大阿哥,也不对,光看她只因为听说吃乳母长大的孩子跟娘不亲这句传言,就坚定的自己喂孩子,被咬疼了也不急。唉,她还真是看不透主子娘娘对大阿哥到底是什么心态了。
“去看看给大阿哥蒸得蛋羹好了没,好了就端上来。”毓秀见儿子要哭了,连忙有些吃力的把他抱坐在自己腿上,柔声哄道:“胤祜乖,额娘现在的存粮不够喂饱你的,咱们先吃了蛋羹,过一个时辰再吃奶好不好。”
肉团子见自己都拿出大杀器来了,也没吃到嘴,虽然亲娘的怀抱很舒服,可也比不上吃的。他嘴一张,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平日里这终级杀招一出,比什么都好用,要什么给什么。
肉团子哟,平日里那些乳母、保姆之类的,谁敢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