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空笑道:“大师也认识哩!”
任是玄奘惊奇发问,悟空也只含笑不语,绝不点破。
行至午时前后,就见一茅屋相近,悟空在一旁打量这茅草屋,那茅草屋所在的篱笆院敞开着,屋门也开着,玄奘在院门前唱道:“阿弥陀佛!”
少倾,就有一汉子听到声音出来,见了玄奘楞在当场,惊醒过后快步过来,径出了门,扑通跪地道:“石磐陀拜见恩公!给恩公磕头了!”
玄奘生平只收了一个徒弟,还是只有师徒之名并无师徒之实,更是差点被其害死,虽有十几年未见,也是这教训太过深刻,仔细辨认,这汉子果然与印象中的少年有五六分神似。
玄奘惊讶的看着他不拜自己反是拜悟空,惊奇的问道:“你是五戒?怎会称呼悟空做恩公哩?”
这汉子正是玄奘的大徒弟石磐陀,当初玄奘心怀戒心取名五戒的那个。
被悟空随手扶起,石磐陀不及回玄奘的话,又向房中喊道:“娘子!恩公来了!快出来拜见!”
被石磐陀无视一般的绕过也就罢了,这一句‘娘子’更是将玄奘气的七窍生烟,这可是自己唯一的徒弟啊,偏偏还成家了。。。。。
却说玄奘问讯之前,石磐陀就在茅屋内坐在小木凳上,不声不响的看着自家娘子做针线,时而独自傻笑,听到佛号之声才出来。
听那一句阿弥陀佛,这翠花更未在意,只专心女工,手都未抖一下,却被石磐陀那一句恩公惊住,针尖深深刺入手指肚而不自知,听到那一句‘娘子!恩公来了!快出来拜见!’这才惊醒过来,却是泪如断线珠帘一般坠落。
十指连心难憾锁心之事,旧衣自手中无声滑落,带着棉线拔出那细针,没了针堵,殷红的鲜血涌出落在衣衫上。
翠花急急起身,两个箭步到了门口,又怕自己村妇打扮,恩公见了不喜,欲要整肃易容,又心急见恩人,急切间以手轻拂秀发几遍,自觉发间不乱,鬓角整齐,这才出门。
自听了夫君喊声之后,翠花那眼泪就没断过,这一出来,可是把三人吓了一跳。
就见翠花满脸血泪,悟空大惊之下开法眼观看,更不见有妖魔气息踪迹。
玄奘见过翠花一面,有些印象,怎奈一来日久,二来这翠花一脸血迹,急切间还以为妖魔作祟,又怎能分辨?
石磐陀一见急了,几步迎上去,问道:“娘子!怎了?我只出来片刻,这转眼之间怎这么多血?”
见夫君都快急哭了,翠花确定篱笆墙外的就是悟空,这才以手抚面,见手上血迹,惊疑之后细辨,才知只是自己手上多了个针孔,血流不止。
翠花羞愧万分,向悟空道:“奴婢不知恩公来了,竟仪容不整来见,真是冒犯恩公,恩公勿怪,待奴婢稍事梳洗再来拜见!”说罢不等悟空说话,转身又回屋了。
悟空眼尖,见了翠花伤口,这才稍稍心安,叹口气道:“你们小两口啊。。。。”
石磐陀苦笑道:“让恩公见笑了,恩公请屋里说话!嗯,师父也请!”
石磐陀笑脸相迎,虽被连番无视,玄奘也不好说什么,含着闷气随行,悟空也挑着经担进屋,将行李放置于地,随手收了金箍棒放入耳内。
石磐陀急急搬凳擦桌备置茶水,翠花洗过脸之后又去内室梳妆,夫妻俩好一通忙碌。
翠花又拜悟空,却被悟空随手扶住,一番千恩万谢,玄奘也是博闻强记,好歹记起自家弟子的娘子,竟是那浸猪笼被悟空救起的可怜女子。
玄奘纳闷道:“你是那翠花姑娘?你怎成了我徒儿的娘子?当初悟空将你送走就是嫁给了贫僧的弟子?”
翠花想及往事脸上一红,羞涩道:“翠花拜见大师!当日被恩公救了性命,小女子举世无亲,恩公有意让小女子改嫁之事大师知晓,一路腾云驾雾就来了这里,在恩公主持下,嫁给了夫君,成婚后果如恩公卜算,夫君对我疼爱有加,事事顺遂于我,如此夫妻和睦过日子,小女子又不知有几许远近,每日盼着恩公与大师同来,这一等就是六年,终将恩公盼来了!”
说着翠花才觉有异,奇道:“猪长老与沙长老两位恩公怎未同行?”
悟空笑道:“猪长老入赘做了倒插门女婿,此来有一修炼之地不错,沙长老连同那白龙马被我留在那处修炼了!”
翠花笑道:“原来是这般!恩公神通广大!一人之力护送大师也非难事!”
翠花与玄奘暂叙过,石磐陀才接口道:“师父,弟子当年为非作歹,险些害了师父,事后想想,实在罪该万死!本该自裁以报欺师灭祖之罪,怎奈有了翠花为妻,夫妻之情实难割舍,但能留一条狗命放弟子还俗,徒儿任凭师父责罚!”说罢起身,恭敬的跪在玄奘身侧。
玄奘看着石磐陀半晌,才道:“如你当日所说,你只做了贫僧一夜的弟子,贫僧更未传你沙门经书禅意,这份师徒之缘也是有名无实,如今你有悔过之心,能让悟空将翠花姑娘托付与你,必是有了善念,既已改过,也不枉你我师徒一场!这一路行来,见多了世间险恶,当日之事,贫僧早不放在心上。”
说着玄奘长叹一口气道:“哎。。。。念在你当年年幼,如今更是翠花姑娘的依靠,贫僧不责罚你,今日准你还俗!”
要说改过,也是婚后才改的,石磐陀敬重翠花,只因这敬重,他又知佛门弟子不可娶妻,这一夜的师徒之名竟成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