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李妈妈说,“您买她来伺候哥儿的!她却偏偏不愿意伺候哥儿!
园子里又没有其他的空缺,我也是绞尽脑汁,才想起来,让她跟着春生他们一起去学一学!
是去学学,哪里就能让她自己一个人负责了?
可是她却说,她死也不离开哥儿屋里!
还说我不安好心,把我给推倒在地!”
“李妈妈,您当时可没说让我跟着谁学这样的话。”夏安安说,“你只说让我去负责厨房采购!而且我也没说‘死也不离开哥儿屋里’这种话,更没故意推你!你的脚是你自己踩空了摔的!”
李妈妈斜着她:“在夫人面前,你当然不敢承认!”
夏安安气得肝疼:“……夫人!奴婢句句属实!若有半句假话,让我永远也想不起来爹娘是谁!”
夫人看看她,又看看李妈妈,转头问一旁的彩环:“彩环,刚刚李妈妈说你也在?”
彩环说:“回夫人,在。”
夫人:“你说说,李妈妈的脚,到底是她自己踩空了,还是夏安安推的?”
李妈妈死盯着彩环,眼神全是威胁。
夏安安也看着彩环。
彩环沉默了一阵,说:“回夫人,李妈妈打夏安安的时候,夏安安的确推了李妈妈一下。但是,后来李妈妈崴脚,是她自己踩空了。”
她又说了实话。
夏安安看她的眼神,充满着感激。
李妈妈则满眼阴鸷,说:“谢彩环!夏安安给了你什么好处?你居然帮着她诓骗夫人?”
彩环跪下:“夫人,奴婢说的是实话!请夫人体察!”
“行了!”夫人神色有些不耐烦,挥挥手说:“李妈妈,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好好养着脚吧!现下年纪大了,不比年轻时候,要好生保养着。”
李妈妈:“……是。”
“至于夏安安……”夫人看向夏安安,“李妈妈是灼儿身边资历最长的妈妈,从灼儿生下来的时候就带着他,你要好生尊重李妈妈,听她的话。”
夫人真会和稀泥……
夏安安正准备回答,却见陆灼回来了。
深蓝的身影在夕阳下像是渡了一层光,挺拔而俊秀,又不失沉稳的气场。
他见夫人的人站在门外,快步进了屋,笑道:“娘怎么过来了?”
夫人笑得眼睛跟月牙似的,说:“好些日子没过来了,来看看你这边。什么时候做了个花坛?怪好看的。”
陆灼回答:“是夏安安。被李妈妈罚打扫檐沟,用后檐沟的土堆砌出来的。”
夫人看了夏安安一眼,还是笑着,没说话。
“娘晚上在这用饭吧?我让他们准备。”陆灼说。
“行!我让人把你妹妹叫过来。”夫人脱了鞋,盘腿坐在榻上,对李妈妈等人说:“你们都忙去吧!”
“是!”下人们都鱼贯退下。
“夏安安。”陆灼叫道。
夏安安回身。
“刚刚我看到了菜园子那边的老张,他回来了?”陆灼语气很自然,好像他才知道此事似的。
夏安安:“……是。”
陆灼:“那么几片小地,用不了这么多人照管。你不是说你会养狗吗?以后就负责给我养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