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孟真打招呼的是住在西街的孟繁军家,人称“小喇叭”的孟四嫂子。
“嗯,去买了盒蚊香,山上的蚊子太多了!”
孟真不是很喜欢这些女人,整天东家长西家短的说闲话。也许在她面前说别人家如何如何,等自己转过身,她们可能就说她的闲话。
“那可不,这现在人气旺,以前山上长虫、老鼠什么也多……”
孟真虽然不喜欢她们,但是也不能甩手就走,只好和她们挨个打招呼,闲聊几句。
“嗳,那不是小四家的吗?他们这是干什么呀?”
几个女人正说着谁家的媳妇不孝顺,谁家的儿子又惹什么祸,谁家的如何如何,这时候孟祥明的两个叔伯兄弟气势汹汹的坐在他们家的货车上,每个人都满脸的火气。
“嘘……”孟四嫂子压低声音,看他们的货车从眼前开过,回过头和她们说:“这不是三妮儿嘛,她昨天喝药自杀了!”
自杀?孟真对这个字眼很敏感,她妈妈得抑郁症的时候也自杀过,她对自杀的人很不理解:连死都不怕了,生活中还有什么过不去的呢?
唉,快八月了,妈妈的忌日也快到了!
“三妮儿,就是那个嫁到宋村的妮子?!”
“可不就是她?嗨,过年回来的时候,我就瞅着不对劲,她做姑娘的时候多肉乎呀,现在瘦的都皮包骨,看着就可怜!”
“能怪谁,还不怨自己,没嫁人的时候不知道爱惜自己,一年流三次产,结了婚反而生不了孩子,婆婆看她顺眼才怪呢!”
孟四嫂看孟真一脸茫然,就小声和她说:“这个三妮儿呀,就是孟祥明的姐姐,孟祥明你认识呀,那天还帮你搬家了呢!”
“哦,我知道,他和孟祥磊是打小的好兄弟,也来我家吃过饭!”一个很能干的男孩子,上学不多,但是脑子活泛。
“嗯,她八年前嫁到宋村,当时我们还都说她有福气,嫁了会挣钱的男人。她婆家也承包了一座山,种了一山的果树,家里盖了三层的小楼。没结婚的时候,和她男人那个亲昵,一年流了三次产,结果伤了身子,婚后三年都没有生孩子,后来吃了不少药,好容易怀了孩子又掉了。大夫说是习惯性流产,唉,这女人,一定得爱惜自己的身子!”
“那可不,没有孩子,婆家能愿意?开始还能忍,后来看左右邻居都抱上孙子,自己可能成‘绝户’,没少给她脸子看,成天指桑骂槐的说她是不会下蛋的母鸡!”
“对呀,我听说,去年那个宋小子在市区勾搭了一个大学生,那个学生怀孕啦,这下子他们一家人看三妮儿更不顺眼,明里暗里要跟她离婚!”
离婚?没有孩子就离婚?
“开始三妮儿也伤了心,想离婚算了,后来听说老公有了‘小三’,就不干了,死活不离,说打死不给那个狐狸精腾位子。
她男人开始还顾着脸面,不离婚他就不回家,这几个月城里的那个快生了,死活逼着他离婚,否则就把孩子打掉……她也就吓唬人,都八九个月了,不想让孩子当私生子早干嘛去了。可是这宋家的人就信了,开始轮番逼着三妮儿离婚呢!”
“三妮儿是真死心了,和男人大闹一场之后就把果园的一瓶农药都喝了!”
不是吧,两个人没有感情直接离婚就好呀,干嘛赔上自己的性命?!孟真不能理解。
“切,你当三妮儿是好性子呀,”四嫂说着她听来的故事,活灵活现的样子就像是亲眼见过一样:“她被老公打了一顿,一气之下就想喝药。正好,昨天公婆和男人都去市区看小三儿,她就把家里的电视机、冰箱、空调都砸了,又把现金、存折什么的都填了炉灶,然后把房子点了才喝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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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园生活 第二十七章 忌日
“邻居看到他们院子冒烟,以为是失火,连忙跑来看,##三妮儿刚把药喝了……”
“唉,三妮儿娘家人得了信儿,还以为是女儿女婿闹了口角,女儿一时想不开才寻死的。到了医院一看,女儿被人打得青一块紫一块的,胳膊都脱臼过,那个气呀,这不,小四回家来叫人。”
“那可不,你说那个宋小子也够狠的,怎么说都是两口子,他就能下这个黑手。”
“什么狠呀,那是笨,哼,三妮儿娘家又不是没有人,一个亲兄弟,两个叔伯兄弟,三个大小伙子能饶了他……”
四五个女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评论着,孟真听了半天,事情也听明白了个大概,无非就是男人变了心,找理由离婚呗。唉,看来结了婚也不太平。
她对这样的事情不是很喜欢讨论,就和几个人打了招呼回山上。
“嗳,你们听说了吗,真妮儿雇了王二郎送货呢……”
“真的呀……”
看看吧,这么快就说上了,已经走远的孟真暗自摇摇头。也不知道是坚持练武的原因,还是庄园的神奇功效,孟真发现自己的耳力变得非常好。只要她用心去“听”,别人隔着一两百米的谈话,她都可以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