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杨远如此说,向暖不好意思地将头撇到了一边。
“快坐下吃吧!今天是拍戏的第一天,你我都有几场重要的打戏,不吃饱怎么有力气。”杨远将向暖按在座椅上,半哄半命令地说。
30分钟后,向暖和杨远吃完了早餐。在他们正准备收拾出门的时候,二人的手机不分先后,几乎同一时间响了。
“今天的拍摄暂停?为什么?”
“袁恒导演家中有事?”
“拍摄日期延后……”
挂断电话后,杨远和向暖同时望向对方。接着,杨远又拿起手机,拨打了袁恒的电话,企图询问他的行踪,可遗憾的是,电话那端始终无人接听。
杨远有些担心,依照他对袁恒的了解,会让视工作如命的他,在开拍第一天就缺席的事情,一定不可能是小事。
向暖看到杨远满脸挂着担忧的神色,不免也有些心急。她知道袁恒对他来说,不仅是有知遇之恩的上司,更是亲密无间的好友。
可一时之间,无法联系到袁恒,他们也只能等待消息。为了缓解杨远的情绪,她拉着他安慰说:“他在家里处理私人的事情,想必是不想被人打扰,如果他有需要我们的地方,以你跟他的交情,我想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开口的。既然没有消息,说明问题还不太严重,他一个人能处理明白。”
杨远点点头,“恩,在他开口之前,我们也只能等待,就当给自己放一个假啦。”他将向暖拥入怀中,动情地说:“这些天,你就留在这里一直陪着我,好不好?”
向暖见他心情不好,不忍拒绝,何况相处的时间对于她来说,也是她愿意花时间去补足的。
往后的几天里,没有拍摄,没有通告,没有密集的日程表,只有两个相依为伴,好像老夫老妻一样过着平淡家庭生活的人。只是这样平常人天天都能过着的生活,于他们却是求之不得的幸福。
但平静突然在一天下午打破,彼时向暖正在卧室里午睡。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突然从外面传来。杨远怕吵醒向暖,顾不得多问,立即冲到门口将门打开。
杨远看到站在门口的就是这几天消失不见的袁恒,而他除了带着一脸的疲惫,整个人更是散发着一种深深的挫败感。
袁恒一进门,就拧紧眉头问杨远:“有酒吗?”
“什么事啊?你消失了几天,一回来又带着这样的情绪……”杨远很少看到袁恒有这样情绪失控的时候,他不禁担忧地问道。
“没什么。”袁恒沉声回答,看得出来他是不想多说。可他越是这样,杨远就越是为他担心,于是,他目光锐利地直视着袁恒,认真地问道,“是不是你家里发生什么事了,你还当我是朋友的话,就告诉我。”
袁恒被他突然爆发的紧张情绪所镇住,他看得出来,杨远是真的关心他,如果他再不说出实情,他真要急了。
“不是我家的事,是兰卉的妈妈,她得了癌症,要住院做手术。”袁恒终于开口对他说出了此次延迟拍摄的原因。
关于兰卉的家庭情况,杨远过去从袁恒那里听说过,他知道兰卉的爸爸在多年以前就过世了,剩下她们母女相依为命。他可以想象,兰卉此时对于母亲生病的事情,会有多么忐忑紧张。
“兰卉的妈妈现在手术结束,顺利出院了吗?”杨远继续关切地追问他。
“昨天进行的手术,手术也很成功,兰妈妈也在早上适时地醒了过来,但还需要留院观察一阵子才能出院。”
杨远有些不解,“那你为何不多留在那里陪着兰卉,帮她照顾兰妈妈几天,就算着急回来开工,也不急于这么一天半天的啊。”
面对杨远的质问,袁恒重重地叹了口气。杨远看到他的反应,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转而问袁恒,“你和兰卉之间发生了什么,是不是?”
从他认识袁恒以来,他只看过袁恒对两个事情态度异常认真,一个是他的工作,另一个就是有关兰卉的事。依照他对袁恒的了解,如果不是发生了什么,袁恒不可能这么快就离开医院。
看着袁恒渐渐沉默下来,杨远知道是被他说中了,他继续大胆地猜测,“她对你直接摊牌啦?”
“摊牌什么?”袁恒抬头望着杨远,问他刚刚那句意义不明的摊牌是什么意思。
“在她面前装了这么久了,在我这里也还继续装,你累不累啊?我说的摊牌当然是表白啦?”杨远受不了袁恒的悠游寡断,直接挑明说道。
袁恒被他逼得彻底无路可退,有些抓狂地看向杨远:“我装了这么多年有多不容易,就被你这一句话轻描淡写地说穿了,你可真行。”
杨远大快人心地说道:“呵呵,没办法,就连我都替兰卉看不下去了。”接着,他又拍拍袁恒的肩膀,“我真不明白你在逃避什么,你有多在乎她,别说你自己感觉不到,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你就这样逃走了,让她以后怎么想你?说起来,为什么事情会进展的这么快,她怎么会突然就跟你表白了?”
袁恒长呼一口气,看得出来表情也异常痛苦,“其实她还没有说什么,我在她要说之前,就先逃走了。”
杨远瞪着诧异又火大的眼神望着他,袁恒在他的注视之下缓缓说道:“她妈妈的手术虽然成功了,但也并不是完全康健,即使术后恢复照顾得很好,医生乐观估计剩下的日子也不会超过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