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双你好久没来看我了,最近可好?”林花枝趁空好好看了看翠双,样子倒同以前没什么大变化,只是眼眉之间像是有事,眉头轻轻皱起。
“挺好的,在京里反而比在江东城轻松。”翠双应了一句,然后便抿着嘴,似在犹豫着什么。
春白坐在两人对面,翠双的神色全落在了春白眼里。林花枝见翠双是吞吞吐吐,欲言又止,便问:“翠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有需要你只管开口。”
林花枝估摸着翠双恐怕是向她借钱来了,否则也不会这个时候一个人上门。
翠双听了这话,又想了一会,才张口道:“花枝,能不能借我一百两银子?”翠双终于没掩神色之间的焦急,她说的很快,生怕再慢一点就没法开口。
见翠双的要求同她想的一样,林花枝纵是有心想再问问翠双是不是有什么事,可是这话到嘴边,林花枝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冲对面的春白一伸手。
春白见林花枝向她要钱,立马瞪大了眼睛,一副不解的神色,不过眼睛一转,在翠双脸上看了看,春白还是乖乖掏出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递给了林花枝。
林花枝将银票塞到翠双手里,轻声道:“翠双,可是遇到难事?有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翠双看着手里的银票,脸上神色时青时白,略显尴尬。再听林花枝这么一句,翠双忙摇摇头,小声道:“花枝姐,谢谢你。我会尽快把银子还你的。”到了最后,翠双也没说是不是出事了。
银票拿到手,翠双只坐了一会便起身告辞。见她神色匆匆,林花枝也没留她,一直送到门口才挥手告别。
春白站在边上,看着翠双走远,才道:“那孩子不是闺女了。”
起先,林花枝还没听懂春白这话是什么意思,隔了好一会,她才猛然醒悟过来。转头看着春白,林花枝在想,莫不是春白在胡说?
“眉尖眉毛散了,还有她走路的样子,应该不是在室女。”春白一副她什么都了解的神色,说完这话,春白也不知道想到什么,皱起眉头。
林花枝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春白的断言是否与翠双来借银子有关?可是,翠双把清白身子给了谁?
她想到一人,可是似乎不太可能。
春白凑过来,小声问:“你说是不是严少白把翠双收房里了?毕竟最近崔婷大着肚子,不是很方便侍候严少白了。”春白说的很含蓄,可她的说法是针针见血。
林花枝一开始心道不可能,然转念一想又觉得春白说的在理。认为不可能是因为以前陈素月曾想从身边侍候的四个丫头中指一个给严少白做通房,那个时候陈素月比较疼爱翠双,有心让翠双进严少白的屋。可是,当时严少白拒绝了。
至于今时今日,严少白是否改变了想法就不得而知。而且很重要的一点,能亲近翠双的男人,看来看去,也只有严少白一人。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林花枝突然又不开心了。
这都什么事呀?
春白见林花枝皱眉,似乎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不由叹气道:“一百两严少白又不是没有,可翠双特意绕开崔家的人来找你办事,指不定是遇到什么棘手难事。”
林花枝瞪了春白一眼,春白是故意来气她的吗?
强压住心底翻涌的不舒服,林花枝换了一个话题:“最近有四毛的消息吗?”在毛小毛见到四毛的第二天,林花枝就把事情全告诉了春白,并拜托春白暗中打听。可是这些天过去了,四毛仿佛再次从人间消失,半点消息也没有。
春白摇头:“那四毛不过就是一个混子,可没想到却藏的这么深,半点风声没漏,我估计不关是我,恐怕毛小毛那边也没有太多的消息。”
这几日,毛小毛还真没来林家,想必事情繁多。
林花枝不由一叹:“四毛越是这般越发肯定他同明月的死有关联。京城这么大,鱼混杂龙,四毛有心想躲起来,恐怕还真不好找。”
春白想了想,问:“你说四毛会不会已经离开京城了?”
的确有这个可能性,林花枝也曾想过四毛会离开京城,不过她也知道毛家和崔元都派了人守在城门附近,四毛如果已经离开京城,不可能绕开毛崔两家在城门的探子。
“四毛应该还在京里,而且他不是一个人。”林花枝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春白一惊:“什么,你是说四毛还有同伙?”
林花枝点点头:“如果说只是四毛一个人,恐怕他也躲不了这些多天,就算是耗子也要出洞透透气,更不用说四毛是个大活人还有吃穿住。定是外面有人,一方面照顾四毛另一方面打听消息。”
春白立马拍手道:“对,你说的极对,定是还有同伙在外面活动,四毛才能躲得这般安稳。可是,帮四毛的人又会是谁?”
春白不知道,难道林花枝就知道?春白不解的问题同样也是林花枝想不明白的地方,一切似乎太凑巧了,总让林花枝感觉到隐隐的不安。
快天黑时,杜映莲突然来访。
“你不是有晚课吗?听说冬至那日,玄华观要举行法会,这几天你应该很忙才对。”这个时候,看到杜映莲,林花枝也觉得奇怪。
杜映莲白了她一眼,开口道:“哟,你还知道要举行法会呀,看来我为什么来,你也应该猜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