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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第3页)

66 引蛇

面谈结束后,卢躬庶并没有放走秦敖,而是直接把他投进牢房。

这是秦敖的意思,应该说,是他的计策,引蛇出洞的计策。

早在刘钊遇难之时,秦敖就意识到,形势也许比他们想象得严酷得多——老吴知道刘钊是长沙谍报培训班派给黑室的学员;老吴知道黑室上交了一份印着秦敖手印的负罪状;老吴知道军事法庭要对他找来的两个伪证人进行声音辨认的测试——黑室内部的情报,他得不到,必须依赖于秦敖;高炮团防空兵力布置的情报,他也得不到,也必须依赖于秦敖。而那些消息,他却可以在第一时间得到?

给秦敖最大的一次刺激,是砍手的死,他永远记得,当说起军事法庭要对两个伪证人进行声音辨认的测试时,老吴嘴角那一抹狡黠的笑意。刘钊被杀了,手指被砍了,他不知道,这一次,对方又会有怎样的动作。他想给黑室一些什么暗示,却找不到一点线索;他想冲破那张罩在他们身上无形的巨网,却找不到一处突破。

果然,砍手死了,死在牢房里。黑室知道,他也知道,砍手不是自杀。又是谁,可以寻机进出军统牢房,并能掩人耳目地行凶杀人?

如今,卢躬庶明目张胆地扣押了他——在旁人看来,接下来便很有可能杀了他为子报仇,他相信,那个正在我方高层潜伏的人,一定会对此有所行动。

先是周三小姐险遭毒手,幸亏有卢躬庶早已安置的人对她进行保护。

紧接着,有人煽动组织高炮团上下千余人联名抗议,要求释放他们的团长;并有人出面作证,斩钉截铁地说,卢嘉遇害那晚,团长一直在团里指挥工作。矛头指向那周三小姐,认为她在受到了巨大的精神刺激之后,神志不清,她的话,不可置信。

卢躬庶“迫于压力”,放了秦敖。同时,他顺藤摸瓜,调查那个暗中授意组织这一切、却始终没有正面示人的人。经过一段时日的调查,他已经成功地将怀疑对象圈定在几人范围之内。

山间的夏夜,仍是挡不住的清冷。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人,在山路间,行色匆匆。

黑龙会,十几个特务持枪立于堂下,老吴亦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看着端坐中央的那女人,轻举茶杯,睥睨堂下众人,一股寒气自那闲适慵懒的目光中慢慢渗出来。

“‘四姐’一路辛苦了。”

“我去武汉的这段时间,这边的情况怎么样?”

“一切都在进行中,请长官放心,SQ4计划的成功指日可待。”

那女人放下茶杯,点点头,“嗯。”

她站起来,走到那幅巨龙图前,扬起一脸的踌躇满志,“我军对重庆的几次空袭轰炸,虽然给他们带了巨大的灾难和损失,但离皇军‘完全摧毁重庆、摧毁中国’的宏伟计划还差得很远,而今,SQ4为我们提供了一个提高轰炸效率的机会,我们一定要得到SQ4,将其制成特殊的病毒弹,再展开一次倾巢出动的大规模空炸,在轰炸中投下病毒弹,制造‘大灾连大疫’的浩劫,彻底瘫痪这座城市!”

这女人如此得意,将她的计划娓娓道来,将她的蓝图呈现眼前。

就是这样,女人的残忍,往往比男人更加决绝,更加彻底。

“……秦敖,最近怎么样?”她慢慢地回过头来,在凶残之外,眼里闪烁的,还有一丝柔软。

“他啊,有些麻烦。”老吴叹了口气,“黑室的人发现了SQ4计划的端倪,秦敖为免节外生枝,把他杀了。可那人的父亲是国民党高官,一定要把儿子的死调查个水落石出——就这样惹了一些麻烦,不过中川君正在那边积极行动,相信秦敖很快就会没事。”

“他亲手杀了黑室的人?”“四姐”欣然地笑笑,“他总算上路了,我该……怎么奖赏他呢?哈哈……”四姐的微笑转向大笑,在旁人听来,如此放肆、放荡。

一个特务走进来,在“四姐”身边附耳几句,“四姐”点点头,他走出去,印着那身穿黑风衣的走进来。

“中川君,你也来了?”

来人微微颔首,“‘四姐’,###人似乎已经发现了SQ4计划,国民党高级官员卢躬庶似乎正在调查这件事。”

“四姐”看向老吴,“怎么回事?”

老吴颇有些震惊,“他们是怎么知道的?SQ4计划,一直在使用双重解码系统传递信息。黑室那个叫雅德利的密码专家再厉害,也不可能靠自己的力量破译这个!难道……”他的脸上慢慢浮现出恐惧和芥蒂,环顾四周的人,“我们之中有内鬼?”

来人想了想,“卢躬庶这个老头子最近动作不小,他搜集了好多情报,估计已经怀疑到我头上了,我看……我们可以策划一个‘刺卢行动’,一来保护我不要暴露,二来从他口中拷问出内鬼。”

“四姐”点点头,“就照你的意思,马上去办吧。”

那人颔首领命,缓缓转过头,一脸奸邪的笑,的确并不陌生——军统特派员、总务处副主任,郭仲衡。

67 赍志

军事委员会统计局的大楼,白墙红瓦,若非那一面青天白日大旗和那一面青天白日满地红大旗,与一般建筑无异。

卢躬庶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司机、两个警卫员前后守护。

“你这个没良心的,总算让我抓到你了!”伴着一阵尖厉的叫唤,一个扮相风骚的女人从人群中跑过来,一把拉住卢躬庶。

四人都愣住了,两个警卫员面面相觑,并不敢贸然上前去拉她。

卢躬庶打量着这个陌生的女人,“这位小姐,我不认识你,你认错人了吧。”

听了这话,那女人仿佛受了奇耻大辱,“你不认识我?你们男人真是薄幸,下了床出了门就不认人了!”

此言一出,警卫员完全傻在那里;卢躬庶又惊又怒,“胡言乱语!”拂袖便走,这个女人抓住卢躬庶的手臂紧紧不放,泪水涟涟而下。她从怀里掏出一块提了情诗的手帕,“这是你写给我的,难道你忘了吗?你说过的话,难道都是骗我的吗?”她一面说,一面虚弱地几乎要晕倒在卢躬庶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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