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信绽开一抹笑容,恬静而温柔,带着一丝缱绻的温和。轻轻说了声,“嗯。”
微生凉觉得自己的耳朵都被这声音说软了,练武之人耳朵本身就比常人敏感,但是微生凉觉得这不是她的问题,是独孤信的问题。
微生凉和独孤信并肩走在翰林书院的小路上,院中四处种着香樟树,枇杷树,还有桃树和李树,都是按照太傅风流的意见来,并无奇花异草,不过众人对此也并无微词,毕竟一到盛夏,不少对花粉过敏的世家子弟就要休课。
独孤信不时偏着头,看向微生凉,两人一路无言,就仔仔细细地逛了一圈,气氛莫名地尴尬。
微生凉咳了咳嗓子,眼神飘忽,往上看看,往下看看,往右看看,就是不看独孤信,终于没忍住,问道,“二王子,为何我觉得你是在有意接近我?”说完有些窘迫,感觉自己说这话,就像是自己那群狐朋狗友逛青楼常说的那句话,“姑娘,你是相中了本公子吗?”
独孤信似乎是有些不解,“微生小姐是这样以为的?”停下了脚步,站在了原地,似乎一定要得到一个答复那样。浓密的李树影子覆盖在独孤信的脸上,阳光透过叶子间的缝隙投射了下来,微生凉看不清他的神情。
微生凉顿住了脚步,转过身来,看向暗影里的独孤信,觉得有些丢脸,强忍住狠狠抽自己一巴掌的冲动,淡定地点了点头。看着落下几步的独孤信,站在树荫下,似乎没有继续走下去的意思,只好自己凑了过去,和独孤信并排站在树荫下。
“微生小姐,看来是我靠的太近了,似乎被你讨厌了。”独孤信嘴角带着一抹清浅的笑容,深邃的五官也随着这一抹笑容柔和了不少,似乎没有那样清冷地拒人千里之外了。
“你也不必和我在这浪费时间套近乎,什么机密的消息我都不知道,而且我这个人,天生冷心冷肺冷肠子,还冷血,你要是想要欺骗我的感情,可是要做好被我杀死一万次的准备。”微生凉挑了挑眉,咧开嘴笑了,带着浓浓的嘲讽。她很不喜欢有男的这样对她温言细语,这让她觉得,很不快。
独孤信摇了摇头,注视着微生凉的眼睛,“如果不主动靠近,我怕会失去你。”语言诚恳而温柔,像是在说一句对情人的呢喃。
不知道是太阳太过毒辣,还是空气过于闷热,又或者是最近吃的上火,又或者三者都有,熊熊烈火在微生凉心头燃烧地如火如荼。后果就是,微生凉把这个口蜜腹剑,不知廉耻为何物的漠北二王子打了一顿,又或者说,是微生凉在打,独孤信在躲。
摧折佳木数棵,打碎琉璃瓦数块。石桌碎一角,凳子坏两个。引得学生数十人,教头十几人围观,这时候他们才发现,原来和他们同龄的将军府小姐的武功竟然如此强势,而那漠北二王子亦是个妙人,一路闪躲,竟然没伤到分毫。所以说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果真是有大道理的,打不过还能躲,躲不过还能逃。
两人打了约莫两盏茶,太傅风流才姗姗来迟地来劝架,他就纳闷了,自己那个平时嘻嘻哈哈,畏手畏脚的倒霉学生,今日怎就吃了熊心豹子胆,和漠北二王子在学院里打了起来,也不怕暴露了自己并非纨绔的事实。
他向来是不喜欢打架这种事情的,容易波及到无辜人,尤其是他这种弱书生,还容易毁坏东西。这种费时费力的泄愤方式,他着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