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老太师的家。”“老太师的家宅、田产都在乡不,宅院也比这儿大得多;这是老太师的别业;因为姨奶奶要住在这儿,老太师才迁就她住过来的。”
“姨奶奶为什么要住在这儿?”
春花不禁语塞,欲言又止,杜英豪冷冷道:“说,你的爹娘、家人的性命全系在你身上。”
“因为姨奶奶有个姑妈在这儿,她去探视较为方便。”
“是吗?他姑妈在什么地方。”
“在城东的白衣庵。”
“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么一所庙呢!”
“那是一所家庵,姑太太嫁到姓马的人家,也是一户大家,姑老太爷早就去世了,她就带发修行。”
“那位姑太太有没有子女。”
春花迟疑了一下道:“有一位表少爷,叫马新骥,是位举人,比姨奶奶大三岁。”
杜英豪一笑道:“原来是鼎鼎大名的马公子。”
春花低头不响。杜英豪又道:“他们表兄妹之间很好吧,我是说马公子跟郑玉如。”
春花不敢说。杜英豪道:“这件事很容易探听出来的,你若是隐瞒下来,对你没有好处。”
“是很好。他们从小就是青梅竹马,一块儿长大的,玉如嫁到太师府,马公子很伤心。
“马公子很孝顺,常常去探视寡母吧!”
“是的,一个月总要去个三四次的。”
“郑玉如也经常去探访姑母了。”
“是的,每月也有三、四次。”
杜英豪一笑,看看王老夫子,这位老夫子朝他一竖大姆指表示钦佩。
杜英豪笑笑,却又换了个话题:“这儿是姨奶奶一个人住看吗?”
“是的!姨奶奶才二十出头,老太师已经八十多了,他要姨奶奶,只是为了玉如姐的才华,可以伴看他谈诗、作画、弹琴、下棋,玉如姐过门后,他们也没住在一起,老太师都是独居书房。”
“是了!老太师知不知道马新骥是姨奶奶的表哥。”
“知道,马公子来过两次。”“知不知道他们还时常见面?”
“这个,却不太清楚了。姨奶奶每次到白衣庵去的时候,都是带了我去,回来后老太师也没问过我;事实上,姨奶奶不论上那儿去,老太师也没过问。”
“他们平时相处如何。”
“很好,客客气气的,有说有笑的。”
杜英豪笑了一笑,然后才问道:“昨天晚上是怎么个情形,你从头到尾,详细地说说看。”
“昨夜姨奶奶在楼上作画,我在下面做针线。正交二鼓的时候,姨奶奶叫我关上院子的大门。我把门栓上了回到屋里,头上就被人打了一下。”
“啊!有人打了你一下,你没见到人。”
“没有,我只觉得头上挨了一下,我还大叫了一声,还听见姨奶奶问我怎么了,以后我就昏倒了。”
“她还问过你?还听到什么?”
“我好像听到她下楼来。”
“是她下楼,还是有人上楼。”
“这倒不知道了,我那时眼前金星乱冒,两眼发黑,什么都看不见,只听见有楼梯声。”
水青青道:“你头上怎么没有伤呢!”
春花急道:“不知道,我的确挨了一下。”
杜英豪一笑道:“若是有人用软东西重重的敲了一下,也是不会有伤痕的;那人不想伤她的性命。春花,你的确听见姨奶奶问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