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永铭说着自顾自地推门走了进去。
刘永铭一进到殿中,看了一眼御案前坐着的正在批改奏疏的皇帝刘塬,裂着嘴笑着走了上去。
他一边走一边笑道:“父皇!可累死我了!这几天我闷都闷死了!您得补……”
刘永铭这一走近,见得那皇帝刘塬微微抬起头来,用看死人的眼神看着自己。
刘永铭被吓地脸色都有些苍白起来,慌忙将头一低,不再说话。
刘塬见到刘永铭一下子乖巧起来,生气地说:“说呀!接着说!”
刘永铭苦着脸,明知刘塬正在气头上,哪里再敢说话。
刘塬气道:“还有没有规矩了?进来也不通报一声!这里是朕的延英殿,不是你秦王府的茅房!你说进就进呀?翅膀硬了是吧?贡院那里怎么回事?谁教你出的考题?朕真想见一见这位大能人!这么不堪的考题他是怎么给想出来的!还一场一道!”
刘永铭弱弱地应道:“没谁。是儿臣自己想出来的。”
“你能想得到?君夫人?少女怀春?最后临了临了,还出了道咸唇含齿!一道论语、一道诗经、一道易经,倒是还真没脱开儒学经典!”
刘永铭傻傻一笑,低着头说:“多谢父皇夸奖。”
刘塬猛得一拍御案气道:“朕是在夸你么?不夺你爵已是万幸了!天下间何曾出过这等事情来,你让朕这张老脸往哪里搁!”
刘永铭哪里敢应话,又将头低了一下去。
刘塬越说越生气,他看了看左右两边站着的宫女侍中,怒气便不由地再一次从胸腔里烧腾了起来。
刘塬生气地叫道:“你们都给朕滚出去!还嫌朕不够丢的人,杵在这里做甚?等着看朕的笑话么?”
众宫人哪里敢应答,匆匆忙忙地便向殿外退了出去。
刘永铭见得殿里的人都被清了出去,心里马上就放心了下来。
只要是刘塬将延英殿里的宫女、侍中清场而出,那必是有要事与自己说,且还是那种不能让别人听到的事情。
即是要事,那么就绝无可能会惩罚自己。
刘永铭此时才敢抬起头,微笑着向御案前慢慢地走了过去。
刘永铭腆着脸笑道:“父皇,您就别生气了,这事还不是您给闹出来的?若不是你强要我去做这什么主考官,我也不至于会想出这么个馊主意来。当时在朝上我们可说好了!您要我做主考官,出什么事情,我可都不负责!”
刘塬气道:“你行!你越来越行了!连臣都不称了,直接称我了!”
“儿臣……”
“行了!你也不是那种讲礼数之人!”
刘永铭摸着头尴尬地笑了笑。
刘塬严肃地问道:“听太子说,他与陶大眼回城时,被柴世荣一伙所伏击,是你从中劝解的?可有此事?”
“有呀!父皇,这您就不必赏儿臣了,儿臣自己会去跟太子要报酬的。”
刘塬并没想与刘永铭开玩笑,他依旧严肃着脸:“你之前见过他?”
“谁呀?柴世荣?那个柴世荣儿臣在大慈恩寺是跟他见过一面,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