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抱着席瑟的腿,小脑袋高高抬起,一直在天真无邪的笑。
席瑟僵直的眼神突然柔和了下来,露出了笑容,那只伸着的手臂放了下来,轻轻抚摸着男孩的头。
“炫奂,忘记了没,爸爸给你取的名字?”
男孩笑道:“当然没忘啦,那是我心里最珍贵的名字,我一直不用,就是为了将那个名字珍藏在回忆中,我害怕如果用了那个名字,爸爸留给我的那一点点温暖也消失了……”
“是么?”席瑟的笑容僵了一下,接着他眼睛竟然变得很亮,再也没有了那高高在上的威严和冷漠。
“爸爸……”男孩把小脸埋在了席瑟腿上,呜呜哭了起来。
“别哭,别哭,我的儿子,爸爸其实……”席瑟蹲下身,将男孩搂入怀中。
“我想妈妈……”男孩在席瑟怀中呜呜的道。
“妈妈?”席瑟眼中出现了疑惑的神色,“她是谁?她叫什么名字?我怎么想不起来?佛洛斯,你知道么,你告诉我好不好?”
男孩仰起脸,“你不是给我取名叫佛洛斯吗?那难道不是一种祭奠?当你从那开满红花的路上走过,你不是在用回忆祭奠着遗忘?你和她,就是在那片叫佛洛斯的大陆上相遇的……”
男孩挣脱了席瑟的怀抱,慢慢的飘远。
“佛洛斯……佛洛斯……佛洛斯!”席瑟伸着手,手掌的方向,朝着男孩远去的方向,再也没有伸向天剑,伸向他威震神界、代表着欲望和征服的天剑!
……
“你爱我吗?”
席瑟耳边回响着温柔的声音。
“我叫碧儿,你叫什么?为什么你不告诉我你的名字?其实我知道……我只是你意外遇上的一颗棋子,那个时候遇上你,你只是利用了我,把你的敌人引出来,将他们杀死……其实我和被你杀死的人是一样的,都是你的敌人……也许,你的心里根本不存在敌人,只有绊脚石,只有阻碍你前进的绊脚石而已……”
席瑟眼神剧烈的波动起来,肩膀猛烈抽动,威武华丽的肩甲金光乱晃。
“可我还是爱你,就算只是作为一颗终究会被你抛弃的棋子,也心甘情愿的爱着你……我什么都不在乎,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哪怕那些事对你来说都是微不足道的……我心里一直都只存在着一个想法,那就是爱你,不管多苦,不管多难过,不管我的命运是否悲惨,爱着你就好……”
席瑟流泪了。
至高无上、冷漠至极、为了自己的欲望可以抛弃一切、将野心当成执着的神皇席瑟流泪了!
……
充斥在漆黑的空间中,被血染红的樱树花旋转起来了,慢慢的集合成心脏的形状。
心台……
原来,心台没有被席瑟毁掉,撒加的心没有被席瑟破灭!
心台一块红色的岩石上,撒加坐在上面,单手支着下巴。赤裸的上身血迹斑斑,夹杂在战斗留下的许多伤痕中,看上去有些狰狞可怖,双目赤红,如同鲜血染就。弯弯的月,漆黑闪亮,印在撒加的额间,一道伤疤横在右脸,淡淡的,却无法抹去。
血眼,魇月,阿修罗王魇化的标志。
“感觉到回忆的滋味了吗……”撒加微微抬头,望着天空中那个正在发抖的男人。
“不知道你的眼泪是不是也是冷的。”撒加叹了口气,缓缓起身,伸手一抓,一柄黝黑无光的长枪便横在手中,枪尖上的红纹昭示着这高傲无比的元器曾经饮尽了敌人的血。
“不会再被你破坏了,这心台。”撒加将焚天扛在肩上,“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正在心神混乱中的神皇陛下。”
呼!
强横无比的力量从撒加体内爆发出来,甚至要将心台周围漆黑迷茫的空间驱散一般!
“我的力量超过你了。”撒加抬起的脸上浮现出笑意,“明白了吧,心痛是最痛苦的痛,心伤是最难治愈的伤,当我的心只剩下无法被摧毁的坚强,当我所有的心伤变成了我抗争的希望,你便不能再……”
“让这心台产生一丝的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