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玉,你箭法好厉害,以前学过的么?”
“我父亲是猎人,他的箭法才高明呢。都是他教我的。”
“你父亲是猎人?哈哈,就是那种很穷的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山野樵夫?”一个充满嘲笑的声音飘了过来,朱渝上下打量一眼君玉的略微有些旧的蓝色袍子,“小叫化,你若肯当本公子的跟班,本公子立刻赏你几套新衣裳,怎么样?”
孟元敬大怒,握着拳头站了起来,君玉赶紧拉住了他:“元敬,吃饭”。
朱渝见那小小少年居然毫不理睬,没事人一样的继续吃饭,粉妆玉琢的脸儿一红,用手在桌子上重重一拍,君玉忽然抬起头来,冷冷的看他一眼。
自从这小少年出现后,对任何人都是满面的微笑,朱渝第一次见他的目光变得又愤怒又冰冷,不由得收回了拍桌子的手。
“君玉……”
一个端庄的中年妇女快步往食堂走来,见了君玉仿佛松了口气的样子,神情又慈爱又欢喜:“君玉,你说到外面走走,我还以为你迷路了呢。”
这位中年妇女是祝先生的妻子,名叫梅眉,也是书院的习武教师之一。君玉正是她今天才带回来的一位故人的遗孤。
朱渝见得师娘前来,不敢再多说什么,又瞪了君玉一眼,赶紧和几个跟班一起溜了。
君玉向她行了一礼,微笑道:“师娘,我不会迷路的,元敬他们带我来食堂吃饭呢。”
“哦,是这样啊。”梅眉淡淡地看一眼孟元敬和其他几个孩子,“从今以后,君玉就和你们一起上学。你们要互相照应。”
“真的吗?太好了。”孟元敬高兴得站了起来,君玉看看他,也兴高采烈起来。
君玉已经随梅眉走了出去。孟元敬本想跟去,但见师娘没有开口,只好停下。君玉回头,看他一脸郁闷的站在那里,冲他做了个鬼脸。孟元敬一下高兴起来,再看时,梅眉已经加快了脚步,君玉也小跑着追了上去。
书院是呈山势而建的,由于生员众多,四处是密密匝匝的学舍。广场和学舍在底层和山腰,沿着山势上十八级阶梯,有几间宽敞而别致的木屋,是山长祝连生和几位助教办公的地方。而最边上靠着一棵巨大的古槐的一栋木屋,则是书院的藏书楼。
君玉随师娘走进这栋十分清幽的藏书楼,来到一间小小的干净的阁楼。梅眉关了门,温和地道:“君玉,以后你就住在这里吧。”
君玉点点头,看看这明亮而干净的屋子,又看看外面浩瀚的书海,微笑起来:“谢谢师娘。”
梅眉叹息一声,“以前,我和你母亲有个共同的愿望,就是开办书院,传授武学,不分男女都可受教。可是,你母亲已逝,这书院也并非我开办,到如今也没有一个女孩儿可以来念书。君玉,你是这书院里的第一个女孩子,连祝先生都不知道你的身份。你今后行事、言谈要十分小心谨慎,万万不可曝露身份。”
君玉用力的点点头:“师娘,我一定会的。”
梅眉忽然想起方才在食堂见到的朱渝等一众孩子,这些孩子正是人嫌狗不理的年龄,特别爱惹事生非,便道:“若有人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会收拾那帮小子的。”
君玉看着这双几乎和自己的母亲一般温和的目光,深深向她鞠了一躬:“好的,师娘。”
(本章完)
'(第2章 相府公子哥)'
光阴易逝,转眼之间,君玉已经到千思书院一年多了。
今年的三月初六是三年一次的大考。通过这次考校,孩子们就可以升入上学。孟元敬和朱渝都已经13岁了,这次考较后很快可以升上学了,而君玉虽然不到12岁,但是成绩十分出众,这次考较后也可以升上学了。
朝阳一点一点从树缝里洒在树下静坐的两个孩子的脸上。
吃早饭前有短短的自由活动时间,然后就将开始长达一个时辰的武术晨课。这是君玉一天中最快乐的时光,她常常和孟元敬来到广场的古松下闲聊或者看书。
这棵古松枝繁叶茂,亭亭如盖似一所巨大的绿屋子,大家都说是千思书院的风水树。
温暖的阳光、习习的微风、花儿的芬芳、美丽的大树、朗朗的书声、友好的伙伴、梅眉流露出的那种关爱的眼神……君玉几乎热爱着书院的一切,自从母亲过世后,她几乎已经完全把这里当作自己的家了。
孟元敬看她手里握着的一卷《吴子兵法》,道:“君玉,还有三天就要大考了,你已经都准备好了吧?”
君玉还没回答,秦小楼已经跑了过来,“君玉,师娘叫你去一趟。”
“哦?”君玉立刻站起身。
“师娘又要给你开什么小灶了?”一个忍不住妒忌和恶意的声音飘来,随即,锦衣玉佩的朱渝和他身后的几个少年已经围了过来。
朱渝一身崭新的丝绸袍子,腰上一边系红色玉佩,一边挂了柄寒光闪烁的宝剑。他看着众人,得意洋洋地举了剑:“小穷鬼,没见过这种宝物吧?这把宝剑叫做‘照胆’,是南朝梁武帝所铸,我父亲送给我参加大考的……”
君玉看也不看他一眼,只顾往前走。
朱渝大怒,挥了宝剑向君玉的袍子划去。饶是君玉躲得极快,那蓝色袍子的下摆也被极其锋利的剑锋划破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朱渝和身边的几个同伴见她躲闪不及有些狼狈的样子,都哈哈大笑起来。
朱渝笑声未落,君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