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七八天的吃不好睡不好,已经让约夫的头脑有些发沉了,就像浆糊一样一团糟。他恨恨的咬着口中的干肉,心里现在什么都不想,就想把那个天天带着骑兵来sāo扰他的红甲将军给抓来挫骨扬灰,方能消他心头之恨。
在这段时间里,那股骑兵简直就跟跗骨之蛆一样,大军走到哪里就跟到哪里,他们什么也不做就是不停的sāo扰。
“铛铛——”“咚咚——”,一阵听上去挺喜庆的锣鼓声突然在右路军的营帐周围响起,所有的兽人就像条件反shè似的猛地从行军床上跳起,闭着眼睛就往帐外冲去。
约夫满是血丝的双眼痛苦的闭了起来,该死的,又是那小股骑兵。兽神在上,您老人家快打个雷将他们给劈死吧!我再也受不了了。
“大人,那股骑兵又出现了,我们到底该怎么办啊?”一个参谋低声在大帐外请示道,沙哑的声音中透出一股无力的感觉。
“怎么办?像之前那样全军戒备,防止敌人偷营,等他们消失后再休息!”挥了挥手,约夫将这段自己每个晚上都要说很多遍的话又说了一遍。
那个参谋无奈的轻应了一声后,拖着沉重的步伐消失在了大帐之外。
震天的锣鼓声在响了半个时辰后,终于沉寂了下去,兽人们也是慢慢的返回自己的营帐里,抓紧一切时间补觉,因为他们知道这锣鼓声过不了多久还会响起的。
他们也曾想过不理它继续睡觉,可那次不理的代价就是等行动最迅速的狼骑赶到时,已经有整整三千兽人陷入了永眠之中。面对生命的威胁,即便是再不情愿,这些兽人也只好在每次锣鼓声响起后,就立马醒过来防备敌人的偷袭。
果然,没过一会,就在兽人们刚刚要睡着的时候,敲锣打鼓声又响了起来。
“我叉叉你们这些龟儿子,还让不让人睡觉了!”一个兽族大汉啪的一声将自己的行军床给拍的粉碎,一脸愤怒的大吼了起来。
和他睡同一营帐的豹族小伙唰的一下抽出了宽刀,恨恨的在空中比划了数下,怒骂道:“这些龟儿子有本事就上战场跟咱们真刀真枪的干啊,净搞这些无耻下作的伎俩。我们的狼骑也没用,到现在也抓不住那股骑兵,不知道干什么吃的。”
“是啊——”“不错,小杰斯说的没错,要是我们的狼骑稍微有点用,也不至于如此。”另外几个兽人也是纷纷点头称是,一致的骂起了军中现在唯一的高机动兵种狼骑兵。
这边步兵们对狼骑满是怨气,那边待在营地左侧的一万狼骑兵也是骂声连天直呼冤枉。
这几天他们白天行军,晚上还要找机会想抓住那股骑兵,已经都好几天没合眼了。要说恨,他们远比步兵更恨那股人类骑兵。
狼骑虽然人数比那小股骑兵多,可架不住人家的统帅实在是太狡猾了,每次行动都来去如风,狼骑一动,人家就闪的远远的不跟你打,鬼知道他们座下的马是什么怪咖跑的比座狼还快,追又追不上。等你一回营,他就继续回来敲锣打鼓。
看实在是没办法了,狼骑还和步兵商量着设了个陷阱想诱敌深入,让步兵装睡引敌上钩后,就缠住他们等狼骑前来,一起将他们彻底歼灭。梦想是好的,可现实却是不如人意的,人类骑兵三波标枪直接就试探出步兵没睡,拍了拍马屁股转头就走,留下一堆兽人在那你看我我看你的干瞪眼。
就这样,万余狼骑瞎忙活了七八天,连人类骑兵的马屁股都没摸着。狼骑统领在面对约夫的怒火时,他都快哭了,泪眼婆娑的抱着约夫的大腿哭道:“不是我军无能,只怪敌军太狡猾啊!”
约夫见此情况,也只能仰天长叹,没舍得处罚这哭的跟个娘们似的狼族大汉。
漆黑的一夜,就在兽人的睡睡醒醒和人类的敲锣打鼓中平安度过了,东方的天际太阳大神展露了笑颜,将温暖的阳光洒向了整个大草原。
整个兽族营地死气沉沉的,兽人们一个个陆续从营帐中钻出,无论士兵还是将领都是一个德行,眼眶深陷,眼珠碧绿,面sè发黑,说他们不是丧尸估计都没人信。数万小丧尸背上行李辎重,没jīng打采的跟着和他们的头大丧尸一起,继续像蜗牛一样爬向暴风城。
约夫看着身后的这群大小丧尸,也是恨得牙痒痒的。他是想让全军白天睡觉,可是总指挥部那边几乎是一天一个急令,要他务必马上拿下暴风城,否则就真的直接将他斩首祭旗了,他也是没办法啊。
他旁边的一个参谋微眯着双眼,萎靡的进言道:“大人,不能在这么下去了啊。不然不要人类出手,我们自己都累垮了啊。”
“我知道,可我也没办法啊。总指挥那边的急令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说我该怎么办?”约夫一脸无奈的说道。
参谋眯着眼睛想了半天,才小心的开口道:“大人,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们改为白天睡觉,晚上行军。”
约夫啪的一声抽了他一个耳光,狂吼道:“你傻啊,敲锣打鼓还分白天黑夜的吗?”
捂着自己通红的脸颊,那个参谋无辜的说道:“大人,白天他们敲锣我们不理就是了,安排兄弟们轮流执勤,在白天他们也不敢偷营吧。”
“傻了吧唧的,指挥部怎么安排了个这么二的参谋给本帅?难道我们以前晚上没安排执勤吗,白天黑夜有什么区别吗?还有请你用用你的猪脑子想想,你以为人家就真的只有一股骑兵吗,说不定人家现在就等着我们改为夜晚行军呢?我们现在没有弓手,你难道还想再次经历隐龙之耻?”约夫反手又抽了参谋一个耳光,两个红红的大手掌印在他削瘦的脸颊上一边一个,看上去还挺对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