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能从物理糸的朋友那里借来了两只测量气温的温度计,放在宿舍不同的位置,还买了一只体温表。
他惊讶地发现自己的体温竟然只有三十五度左右,测量了多次都是这样的数字,以为是体温表有质量方面的问题,他到学校医院借了两只同样的量了好几遍,结果完全相同。
他猜测阳气衰弱与体温降低有必然联系,但也找不出什么办法改变。
今夜丁能在网吧里坐到二十三点半,估计宿舍里目前至少会有三个以上的人,应该人气较旺,能够保障安全,于是决定回去睡觉。
谁知推开门后只有两个人在,分别是大帅和猛男。
大帅酷爱打扮,身上穿的全是打折的名牌和地摊上淘来的高质量水货。他用依云矿泉水的空瓶子装自来水喝,偶尔享受一只哈根达斯雪糕要陶醉好几天,习惯于把三元一包买来的烟装入高档烟盒内,连保险套也要如法炮制,把六元一盒的装到八十元一盒的包装内,说这样能够使他有更好的表现和持久能力。
猛男是足球场上的运动健将,踢右边后卫,他的偶像是孙继海。
公平地看,猛男比孙英俊得多,但这没用,职业队的教练和老板不会因此雇用他。
桌子上是码好的麻将牌,两位舍友孤独地守候在旁边,眼中充满了期待。
“哥们,今夜我非常想打麻将,好不容易拉到两个人来玩,十九分钟以前他们说要睡觉去了,把我俩无情地扔下。”大帅看着手机,满脸忧郁。他非常喜欢麻将,常常说毕业之后要去考公务员,如果考不上就开一家大型茶馆,放几十张自动麻将桌,争取十年后成为赌王,弄一家赌博公司A股上市,如果可能的话,还要兼营色情服务。
“输光了吗?不然人家怎么会跑掉。”丁能说。
“没有,是赢光了对方的钱。不信请看。”大帅面有得意之色,从口袋里抓出一些皱巴巴的钞票。
“我陪你们玩吧,反正也不想睡觉。输了记账,过几天还。”丁能坐下。
“就算这样也还缺一个,怎么办?”猛男说。
“到走廊里喊一嗓子,估计能叫到人。”丁能说。
“刚才喊过好几次,除了骂人的之外谁也不理睬我们。”大帅说。
“那就玩三人麻将。”丁能提议。
“唉,没意思。”猛男叹息,“洗洗睡吧,明天再找人玩。
“操,这么有意义的事都没人参与,什么世道?就算来一只鬼陪我们打牌也好啊。”大帅满腔悲愤地朝天花板怒吼
鬼打牌
丁能伸出手打算捂住大帅的嘴,但已经来不及。
一阵冷风在房间内吹动,晾在两张床之间的内裤不停地晃动,电灯忽明忽暗,窗帘飘扬,茶杯里的水迅速结成冰块。
空气里有些怪异的声响,像是呜咽或者低声哭泣,远方的传来的狼嚎或者上万只昆虫在拍动翅膀。
脚下的地板仿佛在飘浮,类似于二级地震那种摇晃。
“我记得一小时前关严了窗子,怎么会这样?”猛男的声音在颤抖。
“知道什么叫做祸从口出了吧,不可以随便提起那些字眼,否则会招来麻烦。”丁能小声说。
“有这么邪门?我不相信,亵渎神灵的话以前不知说过多少,从来都没事啊,就在一个小时前我的清一色没能和掉还骂过王母娘娘呢。”大帅嘀咕。
“你怎么骂的?”丁能问。
“操她,狠狠的弄。”大帅回答。
“那是大神,人家忙着呢,哪有空理睬你,否则一个霹雳下来,让你立即香消玉殒。”猛男说。
房间内的风更强烈了,电灯被吹得不停摇摆,感觉随时都有可能爆裂,就连拖在床沿的床单也在晃动,不时露出下面隐藏的脏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