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想不想当模特,我看你应该可以。”人渣说。
“我高度不够,才一点六二米,如果再长高十几厘米,我早就去了。”小花说。
暴力世界
丁能在鸟托邦公司里从未看到过任何一只阴魂,想来是因为这里恶人太多的缘故。
最近由于工作已经整理出头绪,所以不再像从前那样忙碌,有比较多的时候跟人交谈。
以普通人的眼光看,这里的职员大部分是坏蛋,就连那些清洁工也是坏蛋的家属或者亲戚。
有几名年青人常常喜欢到丁能的办公室里喝茶聊天,他们的经历令人听了之后会产生不舒服的感觉。
一位名叫野兔的青年常常脱下上衣,炫耀身上的伤痕,他洋洋得意地告诉丁能,肚皮上是被人用磨尖的钢管刺的,肋下是被西瓜刀砍的,大腿和屁股上被刺过好几个洞,有一次还被子弹打穿了肺,差点挂掉。
野兔从小学四年级开始崇拜黑道人物,梦想着可以混到老大,此后他一直为这个光辉的目标奋斗。
初一时,野兔跟在几名喜欢打架的年青人屁股,为他们跑腿,打架时在旁边望风,如果有警察出现就大声呼叫。
初三的时候,野兔和一伙纵横校园内的拨毛党发生冲突,于是动员了那些大哥哥们出面解决,结果对方也有后台,最终一场街头血拼,弄出几个重伤,于是野兔被劳动教养三年,出来之后一直跟着人渣混,经历大小战斗无数次。
“算命先生说过,我前世是猫,猫有九命,所以今生我的命特别硬,怎么都打不死。”野兔洋洋得意地拍打自己的胸膛。
常常来聊天的还有一名叫做山羊的青年,此人喜欢留一小撮胡须在下巴上,二十一岁的人看上去像是三十几岁的中年男子,以至获此绰号。
山羊高中时常常被几名家里有背景有势力的同学欺侮,挨揍无数次,后来痛定思痛,主动向组织靠拢,寻求保护,最终幸运地成为人渣手下。
“自从跟了黄老大之后,再也没人敢欺侮我,呆在兄弟们当中,我得到了真正的安全感,找回了做人尊严,前些年打我的那些人后来全成了残废,或者瘸了腿,要不就是少了几根手指,当年被抢走的女朋友也夺回来。”山羊严肃地说。
另一位名叫土著,因为他来自偏远山区,说话口音很怪,所以得到这个绰号,土著的特点是打架不要命,不管遇上多少人都敢拎着钢管冲过去。
暴力世界
丁能和人渣坐在奥迪车里,手执望远镜观看外面的情形,推土机轰隆隆开过去,把一间又一间房屋铲倒。
这里房子内部已经被清场,所有的人都被带出来,表示不会反抗的那些人可以得到收拾财物的几分钟宝贵时间。
一些人站在路边哭泣,表情显得很悲伤。
鸟托邦公司的员工以及一部分临时工是此次清场的主力,与他们配合行动的还有其它一些装备更好的人。
“大部分居民都已经搞定,只剩下十一户坚决不肯妥协的。”人渣平静地说。
“房地产商多赔一些钱不行吗?为何非得这样弄?”丁能说。
“那样的话,我们就没事可做了。再过半个钟头之后就剩一片平整的场地,那时候他们只好乖乖接受赔偿,没有其它任何办法。”人渣微笑着放下望远镜,拿起了步话机,想想又放下,看样子对员工们的表现非常满意。
“那些人真可怜。”丁能说。
“你应该说我们和房地产商人以及幕后支持者太坏。”人渣说。
“是挺坏,感觉这场面跟历史书里记载的蛮族侵略者做的事差不多。”丁能叹息了一口气。
“我们不来做,其它组织也会接下这样的生意,这些人除了乖乖搬走没有其它出路。”人渣说。
“鸟托邦公司账面上的赢余挺多,其实可以考虑做其它生意,资本足够了,可以考虑开工厂或者经营夜总会什么的。”丁能说。
“我手下有八十多名弟兄,他们除了干这个之外其它恐怕都做不了,为了让大家有好日子过,我个人只好受点委屈,继续当老大。”人渣说。
丁能明白这是一句大空话,人渣把鸟托邦的大部分利润弄到自己个人的账户里,发给员工的薪水并不多,将来也不可能大笔发钱。
对于死掉或者伤残的手下人渣表现得还算慷慨,这是因为需要矗立榜样的缘故,让其它人觉得有所保障。
推土机和挖掘机迅速地弄倒一幢房屋,许多尘土扬起。
一群妇女站在公路上,有几名较为冲动的人开始朝工程队扔东西,刚扔了几件被涌上来的人阻止。
暴力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