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被家奴们牵了过来,李昞要将郭夫人的遗体抬到车上,小沙华愤怒地护着母亲:“你滚开,不要碰!”
“独孤小姐,我李昞对不住了!”李昞心中有话想说,却又不能说,只好强行将郭夫人的遗体,从小沙华的怀中抢了过来。
“你放开,放开!”小沙华死死揪着母亲的遗体不放:“你刚刚死去的爹,若是知道你为虎作伥,做出这种千刀万剐、谋害忠良的事情,九泉之下肯定不会瞑目的!”
“独孤小姐,今日挂在城墙之上的,不是你母亲,便是我父亲!”李昞很决绝:“我身为人子,自然是以孝为本!如有对不住你们独孤家之处,我自会想独孤大司马请罪,到那时,千刀万剐悉听尊便!”
李昞将郭夫人的遗体放在了车上之后,又准备将父亲李虎的遗体也搬到车上,家奴拦住了他。
宇文护:“李公子,你父亲的尸,就等到任务完成了之后,才可以回来赢取吧!”
“同样的话,我不想再说第二遍,你们宇文一氏几时信守承诺过?此去我必然会按照大将军所言行事,也请大将军吩咐下守城士兵,我完成任务之后,大开城门,行个方便,我好将父亲在郊外安葬!”李昞推开家奴。
见宇文护还是有些犹豫,李昞冷笑:“怎么,堂堂大将军,宇文家如此势力,还怕我这个手无寸铁的小儿不成?如若大将军放心不下,就请派几个亲信跟随便是!”
宇文护也只好摆摆手,命家奴让开。
小沙华一直在旁边挣扎着要去马车上抢回母亲,李昞对宇文护道:“让独孤小姐也跟着来吧!”
宇文护:“她去有何用?”
“自然是有用处的,大将军想一想,独孤信足智多谋,怎么能看不出来这是你在向他们示威。况且,郭夫人已死,独孤信不会为了区区一个死人,乱了自己的方寸!”李昞瞟了一眼小沙华:“可若是活人,而且是伤心欲绝的女儿,舐犊之情若是来了,那还真的不好说!”
宇文护听了之后,哈哈大笑:“想不到啊,真的想不到!李虎一世忠良淳厚,却生了这么个阴损毒辣的儿子!好,如若此事办得漂亮,回来之后,必定会重用你!”
“在下还有一个请求!”李昞上前道。
宇文护没李昞弄得很是不耐烦:“从来没有人办事情跟我讲过条件,这是最后一件了,说吧!”
“我怕这个独孤小姐在车上乱来,还请大将军用绳子将她绑起来,我也好安心在前面驾车!”李昞道。
宇文护觉得李昞说的有道理,命家奴将小沙华绑了起来。
李昞驾着马车驶出了大冢宰府,一路向北城门而去。宇文护不放心,依照李昞所言,派了亲信骑着马儿紧随其后。
小沙华被紧紧地绑缚着,和两具遗体一起,待在车里面。小沙华就呆呆地看着逝去的母亲,她很想哭,泪水早已经流干了。
突然,伴随着马儿的嘶鸣,车子停住了,小沙华也摔倒在了车内,显然,已经到了北城门。
透过帘子的缝隙,小沙华隐约看得清楚,城门把手严密,宇文家严阵以待,对独孤信的大军还是十分惧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