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除了是个人,更是一种信念,何必下凡尘。
晚会散场,演员、观众和工作组人员吱吱喳喳往外奔,郁桃戴上卫衣帽,下巴打一绳结,露出两只红彤彤的眼睛,从早上六点熬到现在,午觉也没睡。
舅舅一家已经在停车场等着了,开车的是刚拿到驾照的表弟。
郁桃不方便带母亲回香海湾住,无法解释自己如何“租”得起那样的豪宅,架不住舅妈热情邀请,母女俩决定今晚宿在舅舅家。
舅舅是人民警察,对舅妈一见钟情,得表弟这个爱的结晶,典型的美满小家庭。郁桃妈妈生病时,舅舅前后塞给她十六万,好多年的积蓄。
在车上,她给所有人都派了个大红包,就说是上一个戏片酬不低。
钱可真是个好东西,每年都是这些亲人,她唯独今年额外感到愉悦和轻松。
接到周时桉电话时,正卸完妆,那头的语气带着命令意味,不容拒绝。
郁桃说:“我在亲戚家呢,往北郊方向。”
“这就遣司机去接你。”
“这一来一回,等我到你那儿,天都要亮了。”
那头见招拆招,“现在是午夜,不堵车。”
郁桃叹口气,心中多少有些不情愿,平日冷不丁召见她就算了,今晚是中秋,多少也得给人放个假吧?
谎称工作上有急事,和母亲告别,轻手轻脚走出居民楼,抬头看看天空,圆月银盘似地挂在上方,不见半点疏星。没几分钟,就有一辆车泊在眼前,到这么快,必不是从二环那来的。
是她想多了,周总多大的能量,不过午夜接个人,何至于轮到她担心时间不够。
路过香海湾没停,车却是往洲际酒店方向。团圆节,他一个人宿在酒店?
才进去,前台小姐露出得体的微笑:“郁小姐晚上好。”
电梯门开了,李助提着黑色电脑包从里面出来,郁桃不禁佩服起他来,这个点竟然还在上班。
“周时桉他平时就住酒店?”
李助掌着门替她按电梯,点点头:“是的。”随后递来一张房卡。
郁桃刷开门,放下包、换了鞋,不知往哪走,最后选择亮着灯的书房。
屏住呼吸慢慢走进去,周时桉埋首在书桌后,头都不抬地哑声说:“过来。”
东竹小馆书房一夜,她还心有余悸,一步分成叁步走,龟速前挪。
周时桉抬头,电脑屏幕在他脸上投下一片蓝幽幽的光。
“怎么,怕我吃了你?”
“你也没少吃。”
说着,被扯住手腕,跌坐在他怀里,两叁层衣料阻隔,周时桉垂首埋在她颈侧,下巴蹭着锁骨,肩和双乳相抵,却全无狎昵意味。
“你自个大半夜加班,还要叫我来作陪?”
周时桉语气有点蔫:“别乱动。”
她僵着不敢动,不知道这又是哪一出前戏,过一会儿,伸手到桌上揪下一片不知是什么花的叶子,在指尖百无聊赖把玩,使的力太大,不小心将叶片对折捻碎,满室寂静中响起轻微的“咔咔”声。
怀中人抬起头,在寒灿灿的灯下,见他脸部线条向下一削,眼眶子微微陷下去。
郁桃一惊:“你看起来怎么比我还累?”
“难不成觉得我平日都很轻松?”
“虽不至于轻松,总该更闲适一些。”
话没说完,他凑近索吻,唇齿厮磨间含糊说:“我累得缺氧。”
所以就来抢她的?
郁桃后脑被一掌覆着,唇瓣来回厮磨,舌尖热、软,辗转被拖入他口中,轻唔掩在水声下。那吻带些掠夺意味,在利齿间吸嚼一口鲜美的肉。
一个吻的时间里,唇腔中氧气被夺走大半,她偏过头,大口大口地吸气。
周时桉唇上一层水渍,下意识舔舔唇,全卷进去。
一个无意识的动作,却让她更觉色情,浑身如过电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