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肯让你给他干活就已经是天大的好处了!”医生呵呵笑着说道,“我忘了你不信教的!”
“是啊,我不信神的。”我一边划着十字架一边说。
“可不要让神之刺客的人听到!”恶魔悄悄地说。
“怎么?他们还能打我一顿?”我把空弹匣压满子弹,将三弹匣并连在一起,然后看着恶魔问道。
“你小子不听老人言啊,行!修士,这小子不信上帝!”恶魔冲修士嚷了一句。修士一听马上小跑过来,一看是今天上午揍了他一顿的我,愣了一下后又鼓足勇气张开嘴:“兄弟,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神是无处不在的。天主本身是无限的美善和真福,按他纯粹慈爱的计划,自由地创造了人,使人分享他的真福。为此,他时时处处接近人。他召唤及协助人去寻求他、认识他并全力地爱慕他。他召集所有因罪恶而分散的人,回到他合一的家庭——教会里去。为实行此事,时期一满,天主就派遣圣子作为赎世和救世者。天主在他内并藉着他,召唤众人在圣神内成为他的义子,从而成为他真福的继承者……”
晕了!原来并不是他们要打你一顿,而是劝你信教。看着修士虔诚地滔滔不绝地说着,我有点儿受不了了。这确实够恐怖的。
“我不信神,如果有神,让他显个灵给我看看。我相信证据,这是唯物主义的观点,你应该了解!”我好奇地拦住他的话,想看看他怎么办。毕竟信仰是虚空的,我不信一会儿天上真会出现神兆。
“耶稣说:你若是信就必看见神的荣耀。你要信便可见神迹!”修士又准备开说。
“得了,先别说了,要开拔了,那个以后再说,以后再说!”我赶紧跑了。好家伙!我再也不敢说自己没有信仰了。
“怎么样?厉害吧!再来一次?侍者,这小子没有信仰,你能相信吗?这太可怕了!”说完恶魔就又向前跑了。我刚想追过去,侍者一把拉住了我:“兄弟,人怎么能没有信仰呢?这太可怕了!”
“我有信仰,不要说了。我信中国的道教,中国的原始宗教!”估计这样他就不会再说了吧。
“十戒第一条:我是耶和华——你的神,曾将你从埃及的为奴之家领出来,除了我以外,你不可有别的神!”侍者神色严肃如一个老者一样讲道。
“等等,从埃及?不会吧,带出来的是中国人吗?估计还没有埃及的时候就有我们中国人了,不要再说了,我相信万法自然是不会错的。”我强硬地说道。侍者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地走开了。
“用错法子了!”队长从边上走过时说,“你只要说自己是无神论者就行了。干吗说自己是道教信徒?这就说明你是有宗教信仰的,他们会认为把你从错误的宗教信仰扭转过来是他们的责任!”
“不会吧?信仰自由不是吗?”怎么和中国不一样?
“那是制度,不是信仰。他们可不是政府官员,他们是传教士!”队长一边说一边安排伤患的队形。
“那你呢?你不觉得烦吗,队长?”我想听听他的建议。
“当然,我是天主教教徒,我怕什么!”队长笑笑。
“那你就相信天上住着神?”我真无法相信队长还信神,“你相信我们死了还能上天堂?”
“当然不!我只是说我有信仰,但不代表我很虔诚,我可不是《圣经》说什么我就信什么,只是我相信善良和美好,爱你的兄弟会让自己觉得美好的。信仰对我来说只是一种精神寄托,能让你在战斗时轻装上阵,没有思想包袱。”队长介绍了他的信仰观。
“你那是亵渎神灵!不要带坏孩子!”神父和Redback跟在担架队后面走了出来。队长撇撇嘴不说话了。担架后面跟着的是中国的工人和观察员的随身保卫人员,但都没有什么像样的武器,有的只拿了把手枪。我把背后的86S解下来扔给杨剑,指了指宛儿示意他保护好她,他很意外但随后点了点头。宛儿则在病人边上跑来跑去地给患者检查担架是否舒适,一副专业护士的样子,看得我很想笑!
“真是个善良的天使,她就是上帝带给我们的奇迹!”神父看着宛儿的背影低声说道。
“是啊,她就是个善良的天使!”我表示同意。
“看来你和上帝还是有缘的!”神父说完就走了,留下我愣在那儿,心想怎么这就和上帝有缘了?
我跟在队伍的后面,所有战斗力强的人都在后面做掩护,本来我背上有伤,是安排我到队伍中间的,但我觉得还是和兄弟们在一起才有安全感,就拒绝了队长的好意,而且和修士他们在一起非被唠叨死不可。看着边上的Redback,我第一次和女人一起打仗有点儿不适应,像小猫和美女就很懒地跑到队伍中间去了,就差没找个担架让人抬着她们了。
见我一直看她,Redback扭脸看我一眼,很嚣张地说:“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吗?”
“不是,只是很好奇!看你的样子成年了吗?怎么就跑来打仗了?你家人同意了吗?”我好奇地问道,美女和小猫本来就是军人出身,Redback怎么看都不像成年女人。
“快了,再过几天就成年了。我家人都没了,不需要他们同意。不就是打仗嘛,我打仗的时候你还上小学呢,别跟我说教!”态度更嚣张了。
“Fuck!不可能,除非你生下来就会跑,断了奶就会拿枪。还没成年装什么老资格!”虽然我比她大不了几岁,但我就是不信有她说得那么夸张。
“我4岁就开始坐在战壕里给士兵弹匣压子弹,6岁就开始在路上布雷,8岁第一次开枪杀了第一个人,10岁有了我的第一只枪。7年间我用它杀了231人,你上小学的时候知道子弹击中人头部的声音吗?所以,别对我说教!”Redback把指着我鼻子的SIGP210拿开说道。
“不会吧,你家里是干什么的?怎么能让一个小孩子干这种事?这太残忍了!”她说的话吓了我一跳。
“我有必要骗你吗?我父亲是黑鲨,我母亲是艾兰登共和军,他们相爱生下了我,我们一直在和萨安人打仗!萨安国军队太厉害,所以我一直跟着父母打游击,直到他们战死。”她像是在讲别人家的事似的一点儿感情波动都没有,说完便不再理我又向前走了。
我慢慢地靠近神父:“什么是黑鲨呀?怎么这么带小孩啊?她说的是真的假的?”
“艾薇尔说的当然是真的!黑鲨是艾兰登共和军成立的一支雇佣军,当年我在萨安国巡视战区教堂的时候抓住她的,才12岁就死了双亲,自己带领一批佣兵遗孤占据了一座废弃的小教堂,天天出来四处抢劫,要不是我抓住了她,估计就被萨安军绞灭了!”神父很沉重地讲述着Redback的过去。
“那你还让她跟你出来打仗?她还未成年啊!”我奇怪地问。
“首先我要说明,她可是我们这里最好的战士。第二是她自己要来的,我拦不住她,我只是给了她适当的教育和人生的指导,并不能强加任何的意愿给她。她自己一定要出来为自己在艾兰登的战争孤儿院挣钱,她可是那里的院长。你知道我们不像你们狼群一样有高额的收入,我们一年内大部分工作都是为教会做事,是无利润可言的。”神父一脸骄傲地说,“艾薇尔是我最能干的孩子,也是最善良的孩子!”
“当院长啊,那她倒是挺厉害的!不过现在艾兰登不是已经和平了吗?听说都快缴枪了。”我有点关心地问。
“是啊,不过几十年战争的创伤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抚平的。”神父道。
“你都不收钱,那你怎么维持基地的运作呢?”我们狼群每次发钱前已经把运作基金扣掉了,这我们都知道。
“主要是靠善良的兄弟姐妹们的捐助!教会也会给一点儿基本补偿。”神父看上去并没有任何怨言,“同是天主的孩子,我们没有必要分得这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