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祁行止低低地笑了声。
他拿铅笔勾选完锅底,又伸手将菜单递给陆弥。
这几天陪玩下来,陆弥已经摸清插rlotte的态度,她来重庆主要为了尝鲜,并没有什么偏好,所以把她没见过的几样特色菜全勾了一遍,满满当当点了一长串。
出于礼貌,她点完又把菜单递还给祁行止,说:“你看看要加什么。”
祁行止低头扫一眼,发现顶栏备注里陆弥勾了“不加香菜”那一项,有些诧异,抬头问:“不要香菜?”
陆弥怔了半秒,指指插rlotte说:“她受不了那个味道。”
祁行止没说话,低头继续看菜单。
陆弥那股不自在的感觉更强烈了,总觉得该说一句什么关怀回去,礼尚往来。
犹豫了一下,还是问:“要加吗?不过我记得……你好像也是不吃香菜的?”
祁行止没接茬,眼睛扫到第三列,终于看到素菜里有单独的香菜。
他勾上,叫来服务员下了单。
“那就单独点一份吧,下在辣锅里,我们也不吃。”他轻描淡写地说。
“…好。谢谢。”
陆弥喜欢吃香菜,几乎可以说是“香菜脑残粉”的程度。麻辣烫里总是要单独烫两份,自己做小菜也永远少不了拌香菜这一样。
可惜从小到大都没找到同道中人,即使是能接受香菜的,也最多拿它当佐料。
以前和蒋寒征在一起的时候,她闲得没事就爱捉弄他,逼他一个闻见香菜味儿就打喷嚏的人吃自己做的拌香菜。蒋寒征一开始很抗拒,她也不说什么,只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淡淡地“哦”一声,蒋寒征立马就会服软,苦着脸夹起香菜往下咽,一口混着五六个小米椒包进嘴里,宁肯辣死也要盖住那股味道。
她看见蒋寒征辣得七窍生烟还笑着哄她时,又会很愧疚,觉得自己恶劣至极,就爱干这些没劲儿的事。
蒋寒征一只手大得能遮她整张脸,粗糙的食指和拇指轻轻按在她嘴角,给她摆出个笑脸来,说:“这算什么,我训练的时候吃过的东西比这玩意儿恶心几百倍呢!”
陆弥白他一眼,继续津津有味地吃自己的拌香菜,“不懂欣赏!”
蒋寒征中气足得笑起来都像在唱音阶,轻轻地揉她发顶,一边忍着香菜味儿一边认错,“是是是,我不懂欣赏!你多吃点儿!”
陆弥晃脑袋把他的手甩下去,“哼”一声不领情。
蒋寒征是个什么都向着她的傻子。
而她一直是个不识好歹没有良心的白眼狼。
生意火爆,菜也上得慢,插rlotte对防空洞串串的一切都很好奇,从重庆防空洞的历史到桌上摇签筒的作用问了个遍,陆弥只能回忆着前几天临时搜的资料勉强作答。
几个问题答下来觉得现学的东西就快不够用了,忽然想到祁行止高中时就是个学神级的人物,这些边边角角的知识应该也了解不少,便打算眼神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