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了。
从巴国回来已经过去三个月。
脑袋昏昏沉沉的,身上盖着毛毯,坐靠在床上输点滴,吴朝阳在发愣,目不斜视,盯着前方的白墙,愣的像块木头。
昨天外景替一个小姑娘拍了一组艺术照回来就已经有点低烧,她吃了两片感冒药洗洗睡了,没想到一早起来,还严重了些。
整整三个月。
吴朝阳联系不上程徽。
程徽也没有联系她。
从最初的期待,渐渐地,到了一种麻木的状态。
他们之间不是应该有很多话要摊开讲清楚吗,就算没时间,好歹通知她一声,她可以等的。
现在倒好了。
一闲下来,她就会想程徽。
想的胸口痛。
想的呼吸困难,像一条鱼,离开了水,就不能活。
又或者那时候,程徽的话,已经是答案。
她已经没恋,就已经失恋了。
眼睛好酸涩,吴朝阳猛地眨了下眼睛,她抬起头,怕眼泪会从眼眶里流出来。
哭什么哭。
没出息的。
吴朝阳很鄙视自己。
活了二十几岁,明明哭的次数都不超过十个手指头,怎么对程徽的事情上,她就那么容易流眼泪。
所以说才不能闲,不能一个人呆着,她会钻进死梧桐里出不来。
心病想要医得好,自然得需要引起这个病的人来医才医得好。
外边客厅里。
吴启跟施春华夫妻两叹口气在沙发上坐着,他们刚送走家庭医生。
施春华就念叨:“朝阳回来之后就一直郁郁寡欢,身体吃得消才怪,难怪一转季节她就生病,这孩子,真是拿她没办法,问她喜欢谁又不肯说。”
施春华一开始是真不相信吴朝阳有喜欢的人的,后来有一天她见了龚棋一面,龚棋说她确实是有喜欢的人了,不过问到是谁的时候,龚棋不肯告诉她。
“阿姨,朝阳喜欢谁你应该问她,她要不肯跟你们讲,那我只好替她保守秘密。”龚棋声音温和如春日的柳絮。
“好吧。”
施春华不止一次探吴朝阳的口风,但她什么都不肯说,喜欢谁啊,这么神神秘秘,问题就一直吊在心里,不上不下的,乖难受的。
“那···龚棋你就这么放弃了?”
至少,应该让吴朝阳知道心意对吧。
“晚了一步。”
只是一步,便成了遗憾。
施春华觉得挺可惜的,龚棋吧,当兵前其实是有见过朝阳的,那会老洪带他来吴家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