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春好立刻想到他要做什么,挣扎了下没挣开,认怂求饶道:“喂,你等等,我不挠了……”
“晚了。”
周炽用他的领带慢条斯理地将她的手腕绑了起来,还很闲情逸致地系成一个蝴蝶结。
黑色的蝴蝶结映着她纤细雪白、像散落着红色山茶花瓣的腕骨,颜色冲突极其强烈。
周炽移开眼。
力量差距悬殊,反抗宣布无效。
祝春好又想哭了,鼓了鼓脸,泪水涟涟地透过镜子看他。
“这样到医院我会很丢脸的……”
万一被人认出来怎么办?
因突发荨麻疹控制不住挠自己而被绑起手来的射击运动员??
然而一向见不得她哭的周炽,这次无动于衷,甚至看着她欲哭的表情,唇边还扬起了一丝玩味的笑。
啊,她想起来了,这人现在是个变态,喜欢看她哭。
祝春好抽了抽鼻子,努力将泪憋回去,换了一个以前百试百灵的方式,她对着镜子里的周炽,带着浓重的鼻音可怜兮兮地叫他:
“……阿炽哥哥。”
比起在外人面前丢脸,好像还是在他面前丢脸比较好,毕竟已经丢习惯了。
落地镜里,周炽眼中的晦涩转瞬即逝。
他浅淡微笑:“小蝴蝶,这招现在也对我没用了。”
祝春好抿唇,刚泄气地低下头,便听到他轻飘飘一句:
“放心吧祝大小姐,到医院就给你解。”
她立刻又挂起了笑脸,“行吧。”
就说嘛,这招果然是最管用的。
去了医院,几乎所有的流程都是周炽帮她跑。
幸亏本来深夜医院人就不多,而且他又武装得严实,全身上下的皮肤只有一双手露在外面,除了医生护士奇怪地多看了他几眼,没有人认出他来。
挂水的时候,周炽一直坐在她旁边,跟条警犬似的看着她,不许她挠。
他戴着墨镜,她看不到他视线的方向,每次以为他在看平板,她想悄悄挠一下的时候,都会被他捉住。
周炽淡声:“嗯?想干嘛?”
她便一动都不敢动了。
就算挂着水,也吃了药,没一开始那么痒了,她还是难受得瞪了他好几眼。
好不容易吊完水,祝春好臊眉耷眼地跟着他回家,小脸埋了一大半在冲锋衣的领口里,故意不看他,以示对他独裁专政的抗议。
他按电梯时,她垂着脑袋,到了家门口他熟练地按密码时,她还垂着脑袋。
直到他打开门,让到一边,她低着头进门后。
一抬头,才惊觉不对——
几乎全部黑白灰风格的家具,冷冷淡淡的像是没什么人气儿。
这并不是她家。
“等等……这哪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