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眼表,心里明白今天的早操是怎么都赶不上了,却也不急,看着那人逐渐消失在拐角的身影心里暖暖的。
南岑把两辆车在路边停好后就挪着伤痕累累的腿坐到一边台阶上等他回来。
中途她百无聊赖,就又把两边裤脚分别挽起来都看了几眼。
上面的淤青已经开始沉淀,青黑青黑的看着有些吓人,但一瞬间,她又觉得这一切都没什么。
谢裴值得,她撑着脑袋想。
最后谢裴扶着她,自己的车也不骑了,连同她的一起放回院子就和她一起去等公交车。
“对不起啊,”南岑有些愧疚,“要害你迟到了。”
“没事,早操而已。”谢裴摇头。其实就算旷了一早上的课对他来说也没什么。
“车子挺帅的,”他说,“不过这个尺寸的对你来说有些大了,买的时候没试吗?”
“我表哥的,他放着没用我就借来了。”
原来如此,谢裴点头,有些迟疑:“那还可以改吗?”
谢裴改装的车。
南岑咽了口唾沫,大方挥手:“随便改,他应该再用不上了。”
对不起了阿黄,等以后发财了我给你买十辆新的。
“嗯。”
“谢裴呀,”南岑歪着脑袋看他:“过年你还在陵都吗?”
谢裴微顿:“嗯。”
“你呢?你要回去吗?”
“应该不回去了。”南岑摇头。
南俞安的事业才刚在陵都起步,而且老家那边也搬空了,亲近些的人也没几个,可能以后也都不会回去了。
今年可能是她在陵都过的第一个年。
“陵都的年好玩吗?”她有些憧憬。
谢裴含糊地应了声,正好车来了,两人就短暂地停下了讨论刷卡上车。
“今年应该会热闹一点吧。”南岑小声嘟囔了一句。
往年家里只有他们父女两个多少会有些冷清,今年来这边肯定会和晏南川他们一起过,人多应该会更有过年的味道吧。
她陷入自己的思绪,头抵着车窗看外边,呼吸逐渐平稳。
谢裴转头时她已经睡着了,胸膛微微起伏,小脑袋跟着车的晃动在玻璃窗上一下一下轻轻撞着。
车身忽然一个剧烈的抖动,南岑身子一歪,头顺势滑下来改靠在他的肩头,温热的呼吸全喷在他的颈间,谢裴身子微僵。
他又坐直了些,后背绷得紧紧的不敢乱动,缓了好一会儿才慢慢适应了。
过年吗?
谢裴垂着眸子想她之前的问题。
他已经一个人过了十几年的年了,早就不知道真正的过年该是什么样子了。
谢裴转头又看了眼南岑恬静的睡颜,神色不可察觉地柔下来。
但她有一个温馨的家庭,还有很多朋友,她一定能过个好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