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火机的光亮消逝了。
四周漆黑一团。
肖克连连想将打火机重新打亮,但没有奏效。
肖克放下画轴,急忙跑向门口。这时,楼梯上传出有节奏的脚步声。
脚步声在这夜半时分,在这座阴森森的小楼里回荡着,充满了恐怖。
肖克悄悄走过去,走过去……
脚步声仍在有节奏地响着……
肖克走到楼梯口,什么也看不见。
伸手不见五指。
这时一柱明晃晃的光柱扫来,刺得他睁不开眼睛。
那道光柱落在楼梯顶端一只漂亮的绣花鞋上,那只绣花鞋风尘仆仆,典雅精致。
一个年逾花甲的老妇人沉重苍老的声音在楼道回荡着……
“这就是你要找的一只绣花鞋,这就是你要找的梅花党……”
肖克正要看个明白,头上挨了重重一击,以后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计兆祥尸体检查的结果出来了,他是一个做过变性手术的男人。
可是肖克失踪了。
就在肖克失踪的第二天,北京西北一个小花园里发生了一起凶杀案。
清晨,大蒙蒙亮,东方露出鱼肚白。经常走入这座花园进行晨练的一位老人发现湖面上漂着一个白乎乎的东西。他立即报告了公园管理处。管理处人员划着小船过去一看,原来是一具男尸,尸体脖颈处插着一把匕首。
公安局的同志赶来了,龙飞也闻讯赶到现场。法医迅速进行了检查,做出初步判断:从尸体僵硬的情况看,被害时间是昨天深夜。因为死者口袋里的钱分文未少,所以不像是抢劫作案……
众人巡视了一下附近地面,昨天深夜下了一场秋雨,地面又湿又软,所以被害人的脚步清清楚楚地留在地上。可是,非常奇怪的是,没有发现罪犯的脚印,只是留下了像棒子尖拄地似的点点痕迹。
“真像似高跷的痕迹,是不是罪犯踩着高跷杀死被害人的呢?”一个公安人员看着地面不可思议地说。
龙飞道:“如果是踩高跷的话,两手够不到地面,是无法用匕首刺杀被害人的,被害人也不会那么轻易就让人杀了的。”
另一个公安人员说:“那么,这奇怪的痕迹也可能与本案无关。也许是孩子们踩着高跷出来玩时留下来的痕迹。”
龙飞道:“先把死者运回去,赶快查明死者的身份。”
白薇从那个小花园回来的路上,一直总是不安,心里像装只小鹿,到处乱撞。长年以来她一直想搞到一部电台,好与台湾取得联系,再把搞到的情报发送出去。
可是解放前夕潜藏的几部电台都被中共反间部门捣毁了。这几年白薇被迫隐蔽得更深,一直没有敢公开活动,所以暂时没有电台也就作罢,而今蒋介石火急火燎叫嚷着反攻大陆,没有电台可怎么成呢。上回阮明带一部电台入境,在边境翻山时丢失了,祸极生福,苦极生乐,恰巧,从西北服刑偷跑到内陆来的计兆祥到重庆与她会面。这个计兆祥是她在天津特警学校时的同学,白薇的生母蔡若媚是副校长,学校内秘密开设一个班,是专门培训梅花党特务的。白薇比计兆祥晚一期,她刚进校时与计兆祥住一屋,她当时见到的计兆祥是一位红面含娇、纤手弄姿。长发披肩的摩登女郎,说话柔声柔气,眼睛含情脉脉,眉目飞转传情。
一天晚上,计兆祥看见白薇端来温水,脱下旗袍洗下身,嘟嚷道:“你也不嫌麻烦,哪有天天洗的?”
白薇不满地瞥她一眼:“我十岁时,我妈妈就让我天天洗,女孩子哪有不天天洗的,就你脏,臭死了!”
一次,计兆祥看见白薇换卫生纸,不禁惊讶道:“哎呀,你怎么出这么多血?”
“我来月经了。”白薇心绪不佳,不满地瞪了她一眼。
“月经,那是打哪儿来的?”
“怎么,你还没有来过月经?”白薇心里一颤,“你,你别是阴阳人吧?”
第二天一早,白薇跑到副校长、生母蔡若媚那里去告状。
“我不能跟他一屋住了,他是阴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