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头吩咐着,眼中有幽光闪现。
“小姐,您不是改吃素了嘛……”冬喜微怔,面庞开始扭曲。
“唉,那是故意气段王爷的!你真相信我会为一个人改变饮食习惯吗?”清乔摇头,遗憾叹气,“你还年轻,嫩,很傻很天真啊!”
……我就知道。
冬喜的眉毛抽搭两下,鼓着腮帮子,有气无力朝厨房飘去。
“把爱,剪碎了吹响大海~~~~有许多事,让泪水洗过更明白~~~~~”
当潘冬喜再次提着叫花鸡踏进偏厅的时候,发现小姐正昂首挺胸站在回廊边的长凳上,任凭狂风吹乱她一头乌黑的秀发。
“——天真如我,张开双手以为撑得住未来~~~~”
小姐左手拿一壶酸梅汤,闷头猛灌一口。
“——而谁担保爱永远不会染上尘埃?”
小姐右手提一只八宝鸭,狠狠扯一块肉。
“把爱,剪碎了随风吹响大海~~~~越伤的深,越明白爱要放的开~~~”
随着音调飙高,小姐的面部五官都凝聚到了一处,仿佛便秘般空前团结。
冬喜注意到,小姐本还想尝试一下捶胸顿足,无奈一手肉一手汤,只好狠狠在原地蹦了三蹦。
——原来,小姐还是痛苦的。
冬喜心里悄悄的想,眉头逐渐放缓。
看刚刚的情形,段王爷多半还忘不了自家小姐;而小姐呢,虽然嘴巴硬,但心里也一定十分难受吧!唉,搞不明白当初王爷为什么要把小姐抓进大牢
?这两人站在一起,真是怎么看怎么配。说不定他们以后还有复活的机会,而我那王府首席大丫鬟的未来,也不是绝无可能……
我知道,我的未来不是梦~~
冬喜正美滋滋的想着,回廊的尽头忽然响起脚步声。
有人穿着一袭万年不变的白袍款款而来,逆光下身影半明半暗,飘忽不定;墨色的头顶油光水滑,额发全部束至脑后,扎成一个销魂的小辫儿。
“——安德烈·金大人!”
冬喜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叫花鸡“啪嗒”从手中滑了下来。
“……冬喜姑娘,你家尚仪大人呢?”
阴阳怪气的声音从耳畔传来,仿佛尖锐的指甲在铁器上刮过,带起寒风阵阵。
“安、安总管……”冬喜额上冷汗直冒,苦笑,眼睛偷偷朝小姐那边瞟去——莫非您老看不见,长凳上又唱又跳那么大个仙女吗?
“叫她来一下。”来人昂起下巴,翘着兰花指浅浅一捋袖子。
他的神情傲慢不肖,发糕般浮肿的脸上涂满香粉,无名指上硕大的金戒泛出冷光。整个人在白袍的包裹下,活像一只会反光的巨型馒头,神气活现闪
闪发亮。
“奴婢这就去。”冬喜朝他深深一鞠躬,转身跑去。
顾清乔被冬喜一叫,回头看见长廊上的不速之客,脸上速速挂起艳阳高照的笑。
“安总管,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她急忙跳下长凳,接过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