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家屋子,俏少妇正鬼魅似的飘来飘去,施放着很是奇妙的扫洒妙术,将凌乱的房间收拾干净。
都是离去不久的肃政廉访司典吏费肿干的,非要显摆自己的【肥怪妖身】,那丑陋臃肿的精怪身躯差点将这一间寒酸屋子挤爆。
扫帚精倒也乐在其中,一边收拾,一边看向床榻上的少年货郎。
她早就发觉!
自那一夜的采补事发生后,这浪荡少年仿佛是长大了。
不再一味的贪图情情爱爱之事,而是谋求修炼,壮大己身。
虽然也染了些怪癖,爱将一些稀奇古怪的危险物事往家里捞,还总是让她一把扫帚看家。
此刻,被俏少妇偷瞧着的葛货郎,半是兴奋,半是忧愁瞪着不远处的木箱子。
今夜之收获,都在里头了。
“佛珠护身,哨棒攻伐,玉壶遁逃。”
“倒都是慷慨之辈,还没将我拐走呢,宝贝先给了。”
“只可惜,实在不知该如何选择,三家瞧来都是能厮混的,一旦加入好处也该足够……”
思量片刻,葛贤暂且放弃。
自忖尚可应付,再说谁又知道后面不会继续有别的上线来访,提出更具诱惑力的条件?
“实在不行,我便当一当多面细作又如何?”
“只要操作得好,不让双方、三方或者多方互相碰上……嗯?我这倒是像极脚踏多船的渣男了啊,都怪原身。”
“如今最紧迫之事,乃是我的道行修为,仅差一步就可彻底化出【孽龙相】,晋升筑基境。”
“时局纷乱,筑基境修士未必能有什么机会建功立业,但自保应是可以。”
“不过县城周遭能被我掠夺吞噬的‘龙炁’几无幸免,要再凑齐最后一点怕是不易,那《安乐子神日志》上也寻不着更多记载了。”
“也罢,先出门打探打探,看有无新货新发现?又或者这些外来的诡武修士身上,能有我想要之物。”
闪念落定,恰好此时俏少妇也已将屋子扫净。
葛贤又瞧了瞧外面天色,晨时已过,钱塘县内各条街的热闹动静都开始传递过来,连续私会三个间谍组织的上线,耗去一整夜时间,极为合理。
至于这大白日,稍微有点眼力见的探子,该不会选择这个当口前来。
货郎心急筑基之事,再次交代俏少妇看家,必要时可敲响【摄魂鼓】云云,随后便挑起货郎担出门去了。
许是运道的问题!
又或许是钱塘县周遭那些易得龙炁,的确都已被葛贤搜刮干净了。
他在城中诸如酒楼、茶肆等消息交汇之地,听也听了,节奏也带了几次,耗去大半日,依旧没能得到什么可用消息。
虽说过程中,他也涨了些见识。
如今钱塘县毕竟汇聚了许多诡武修士,颇有种前世所读武侠小说画面的既视感,不过是诡异惊悚版本罢了。
“如今钱塘县地界,都被这些修炼诡武之人抢去了风头。”
“那些邪祟精怪妖魔之类,多数凶残癫狂,但面对这种势头,只怕也多会选择避风头,毕竟稍微修炼诡武入门之人,某种意义上就算是一位入道境修士……诡武上限蜕凡境,但入门却要比其他道脉快得多,限制也少得多,是以数量极多。”
“唉,只差最后一点龙炁了啊,总不能学着那【魏大守】,去钱塘江上祭祀,然后从那个卑鄙无耻的钱塘江神手中换来龙炁奇物?”
城中一座名为望海楼的大酒楼下方,葛贤挑着货郎担经过,心头无奈思量着。
也就是此时,忽而酒楼内传来一阵阵鼓噪。
葛贤来不及细听,就见一個个体内皆有诡武炁息的年轻男女,各施手段飞出望海楼,以凡人无法企及的速度往城外而去。
后方,一道道惊呼跟着响起。
“发生何事?这些个武林俊杰为何齐齐奔去城外,莫非发现了什么道脉遗迹,要去寻宝?”
“什么宝藏,是他们要出城打架,争个高低。”
“非也,这些年轻人分别来自丐帮、天龙寺、峨眉派、青城派、天鹰帮等等江湖大派,聚在一起自然也分出个强弱,只是夕照山后日就要举办论武大会和比武招亲,他们不敢拂了那位李掌门的面子,便决定换个文斗的法子。”
“哦,怎么个文斗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