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等我回来。”孤淮凛微微敛眸,眸中的缱眷和柔情似要溢出水来。
柳依依松开了柔夷,动作柔慢,在那塌上的第三者看来,甚是不舍和依恋。
厚重的门扉吱呀一声开了又阖上,柳依依吸了口气转过身,这才想起那女子身上还束着麻绳呢。
她上前将女子脚上的束缚解开,许是她折腾挣扎太久,素白的脚踝上显现出圈圈红痕。
室内沉寂,柳依依执着火信子将那烛火点上,这纱灯太过昏黄,屋子里有些暗,给人徒增畏惧之感。
看着面前的玲珑倩影,红衣女子冷不丁冒出一句:“你相公看起来胆儿很大。”
这般幽怖胆寒处境,若是旁人早已吓得畏首畏脑了,可竟还能有人面不改色波澜不惊得自行前去查探,那男子端方稳重之态着实令人喟叹。
“公子自然胆识过人。”柳依依杏眸含光声音清脆,俨然一副骄傲之神态。
蓦地,少女一怔愣,这姑娘方才说什么?相公……
少女那芙蓉面面上骤然浮现点点粉霞,更显娇艳欲滴,软糯道:“那、那不是我相公……”
“不是吗?”女子圆眸瞪大,甚是质疑,竟不是夫妻关系,可方才两人那举动竟比新婚燕尔的小夫妻一般浓情缠绵。
女子噙着一双笑眸,“不是相公……那便是私奔的情郎了?”不然两人无端跑这诡市来干什么?
“不是,”柳依依惊诧了眼儿,连忙将这女子的嘴捂住,嗔道:“你别乱说。”
“好好好。”
……
暗色浓稠,不知过了多久,门扉发出轻微一声碎响,俊拔纤长的人影总算回来。
才一入内,男子那双清眸骤然浮现一丝冷厉,“与我一同来的女子呢?”
只见布置得喜庆火红的架子床上,那身着嫁衣的女子披着鲜红织锦盖头平躺在塌上,但那本该坐于一旁的娇小身影早已不见。
孤淮凛鹰眸巡视一周,这屋内布局也方才一致,无任何打斗痕迹,唯一的可能性便是那女子趁小丫头不备下了手。
孤淮凛面色一寒,逼近床榻上女子,声线带上了浓郁的冷,“说话。”
令人恍若冰窖之言,慑得床榻上那人儿身躯一抖,随即是细碎的“唔”声。
孤淮凛眼疾手快,迅疾抬手将那女子面上的盖头掀开,俶尔,一张粉面娇靥呈现在眼前。
男人深邃如幽潭般的凌眸将枕在鸳鸯红褥榻上的少女映得分明,他连忙将人儿扶坐起来,将堵在少女口中的布料拿开。
“公子……”柳依依一双杏儿水眸在见到男子那一刻,氤氲点水雾,可因粉腮里被塞着粗布太久,柔软的唇角被粗鲁塞得破了点皮,令她说话有些难受和僵硬,她只一直重复唤着:“公子……”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