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空穴不来风的?”康王一笑斜困她。“那么关于你的那些难听名号也是其来有自喽?”
“那不同……”冯迦陵急忙辩解:“那是他们误会了!”
“这世间哪有什么‘误会’可言?不过是有没有人要放你一马而已。你当真以为堂堂的纥骨家少爷会因为你的拒绝而有丝毫损伤么?如果不是有人刻意借题发挥,加以夸大,又何来‘因太过伤心而七日不得下床’的夸张传言呢?”
冯迦陵骤时刷白了脸。
“您是说……有人刻意要毁夸我?这是为什么?我从不与人争利、与人结怨,”
“那不是重点。重点是你的存在是否威胁到他人?你自个儿仔细想想吧!”
冯迦陵沮丧地趴在石桌上。也许石桌的冰凉可以让她更清醒,然后她就可以把康王讲的话好好想清楚。
她想起日前高思与裴修所言,难道这些日子来关于她的污名在平城的上流社会如此盛传,仅仅是因为有人想要阻止她获选进宫么?
沉默宛如一张网,将对酒赏月的二人紧紧缚住。
康王只是自顾自地继续饮酒,不发一语也面无表情,看不出心情是好是坏。
不知是酒意令她脸上一片灼红,还是因为听见了这样的见解过于激动,她一脸胀红得比方才更显红艳了。
石桌的冰凉适时减轻了她脸上的燥热,也让她的头不那么昏沉沉的。
没想到喝酒的感觉这么奇特!
她忍不住闭上眼,感觉着天地旋转……
“王爷,那会是谁放话说您要谋反呢?您心中可有个底儿?”
冯迦陵口齿不清地呢喃,听起来有一种麦芽糖般的甜腻滋味。
“或许吧!”他见她不胜酒力的摊倒在石桌,不禁笑了。“我才不像你呆呆的,连被谁害了都还不明不白的!”
他拍拍她绯红的脸颊,她脸上那滑腻柔细的触感再度引发他身上一种莫名的激动,让他的手还想再停留得久些。
冯迦陵闭着眼睛,感觉康王那大大粗粗的手掌正温柔地摩掌着她的脸颊。
葡萄酒似乎有种魔力,它解除了平时坚强的防卫姿态,让她变得柔软……此刻,她竟希望他能够继续这样抚摸着她,直到永远。
感受着石桌的凉意与他那大手的暖意,这一凉一暖,竟在她体内交织成一种奇异的酥麻感受,好像有什么热力从自己的下腹窜升出来……
“你喝多了!”他附到她耳畔轻轻说着。
他口中吐出的热气,有一下没一下地撩拨着她脆弱的耳朵,直让她体内的酥麻感受更加强烈。她从未经历过这样惊心动魄的感官知觉,但她却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应该逃避,只是想不断地沉溺其中……
“张开眼……”他的声音已变成一种低声的呢喃。
他要她睁开眼,所以她便睁开了双眼。
触目所及尽是他的五官——浓密的剑眉、直挺的鼻梁、深邃的黑眸,还有那棱角分明的唇……
霎时间,他的容颜尽成了她的世界。尔后,他的脸愈来愈近,双唇就这么印上来了。
“你……”她张口惊呼,却正好让他的舌趁机滑入。
湿热的舌、温软的唇刺激着她的知觉,她再度闭上了双眼,却发现自己的唇舌眷恋地与他唇舌随绻相依,不忍分离。
这就是吻么?她神智不清地想着自己过往曾经翻阅过的书籍。
古人经常咏叹不已的男女欢爱,便是这种奇特的感受么?此刻她只想让自己融化成一滩水……
在激切的热吻之中,康王的双手不知不觉捧住了她的脸蛋儿,将她整个人从石桌上拉起来,贴着他的前襟胸膛,好让他能够吻得更深、更热。
这是作为一个男子的本能反应,他完全无需经过思索。
于是他放肆地搂着她的纤腰,让她柔软的曲线紧紧靠着他,全无缝隙;就像是要把她整个人镶进自己的身体里面一样。
他的手在她的背上游移,一路向下抚去,热烫的掌心像火斗般熨贴着她的背,穿透她轻薄的衣衫、穿过她的肌肤,直达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