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四这才伸出一根手指头道:“有一百来人,不过可都没有户籍凭证,说白了都是些流民,小的见他们可怜,就都养着,有些杂活,让他们随便做些,权当救济他们了。”
说着他又一笑道:“我也是看大监有些为难,这才实言相告,但也知道没有户籍凭证,大监总是不招的”
杨恕祖却一拍大腿道:“你这个何四,有这么多人怎么不早说,这可是解了我燃眉之急啊,至于没有户籍凭证,我可是此处的匠作大监,我给工部那些人知会一声,通融通融,倒也无妨啊!”
何四闻言,这才一躬笑道:“大监此言当真,若真若此,却是极好的,我带那些苦哈哈谢过大监了。”
杨恕祖一摆手道:“甭废话了,人呢,你现在就去召集他们,给我带过来,喏这是进宫的凭证,带过来马上上工,今天不够一天了,本官也给他们算一天的工钱如何?”
何四闻言忙点头笑道:“大监办事干脆利落,小的这就出宫召集他们前来。”何四拿了进宫的凭证便告辞去了。
杨恕祖这才一扫愁云,一边品着茶,一边等着人来。
一百多人,这下人手紧缺的问题,顷刻之间便解决了,一劳永逸,还救济了流民,本官的官声还能再拔高一番。
杨恕祖心中高兴,竟哼起了小曲来。
杨恕祖这边等着,左等不来,右等不见。
刚开始他还悠然自得,到后来坐也坐不住,站也站不稳。
只得一边焦急的踱着步子,一边朝着工事大门前不断张望。
眼看日头便要偏西了,仍旧不见何四的影子。
杨恕祖心急如焚,以为着必然出了什么岔子,何四和那些人不回来也就罢了,可是这进宫的凭证,还在他的身上,万一
杨恕祖越想越不安,就差自己出宫寻找了。
就在杨恕祖惴惴不安,胡思乱想之时,猛地看见龙煌台工事远处一群粗衣人在何四的带领下朝着这边过来了。
粗粗看去,人数果真不少,约有一百多号。
这一百多号人,虽然穿的有些破旧,但人人倒也精壮。
不仅如此,这些人还很守规矩,四人一列,整整齐齐,皆低着头,安静的向这边走来。
杨恕祖这才大声唤道:“何四,这厢来!”
何四老远看到杨恕祖正喊着自己,忙对人群道:“加快速度,先去见过大监!”
队伍速度加快,不一时便来到了杨恕祖身边,何四赶紧行礼道:“哎呀呀,大监等急了吧,这一百来人不好集中,因而耽搁到现在,杨大监宽恕则个。”
杨恕祖忙一摆手道:“凑齐了就好,便是他们么?”
何四点点头道:“杨大监,这些人都是毛手毛脚的流民,要不大人先训个话,然后让他们赶紧干活。对了,这里面还有十个工匠。”
杨恕祖闻言,更是大喜,一拍何四的肩膀,哈哈大笑道:“这便更好了,何四!等着龙煌台完工,本官会好好抬举你的!”
何四满脸是笑,忙一躬道谢。
杨恕祖恢复了神气,迈着方步,端着上官威严,走到这一百人近前,清了清嗓子道:“诸位,眼下这个工事,乃是天子亲自下的旨意,修建的龙煌台,是为了一月后的大晋百年盛会龙煌诗会准备的场地,诸位能够参与修建,却是三生有幸的大事情!本官向来不可扣工钱酬劳,而且还比其他地方给的多,给的及时,只要大家好好干,一门心思的为天子出力,酬劳奖赏自然少不了大家的!”
这百余人闻言,皆呼啦啦的跪下,口中全是称赞杨恕祖为官为民的话语。
杨恕祖心里痛快,这才让他们都起来,又问了何四哪十人是工匠,何四一一指引了。
杨恕祖这才吩咐这一百余人归何四统一管理,让他们下去立即投入工事建造中。然后又把十名工匠留下。
何四见杨恕祖说完,这才领了这些人下去。
有了这些人的加入,这龙煌台顿时有了热火朝天的气象。
杨恕祖喜不自胜,又将图纸摊开,让这十名工匠看了。
这十名工匠真就有些本事,看了图纸,各抒己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