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彤回来的时候手里端着两碟桂花糕,梁凉老远就闻到那股清香,他看着于彤将手里的糕点放下对他说,“梁公子,事情于彤都打探过了,于彤觉得里头很有古怪,一时也难说清。”
谁是黑手(三)
“哦?怎么说?”
“赵元是个老实人,我稍微提了一下他便什么都说了。那晚他确实到过公子的院落。”
王蓝田说了一句,“我便知道他有古怪。”此话明显带着邀功的意味。
“但也不是完全这样。”于彤说,“他说有人在厨房的台桌上留下一张字条引他去的。”
王蓝田听罢心生不悦,不耐烦道,“一次说清到底怎么回事?那赵元究竟偷了没有?”
梁凉道,“蓝田兄稍安勿躁,这是梁凉个人的事。”
“好好,我就不碍你的眼了。”王蓝田气得将手中的扇子甩在地上,啪地一声,甩完就扭头赌气不看梁凉。
梁凉失笑,“是梁凉说错话了,梁凉在此赔罪了。”说着他作了一楫。
王蓝田犹扭着脸,只是紧绷的皮肤舒展开来,放不下面子罢了。
梁凉不去理会,转回正题道,“赵元是怎么说的?”
于彤犹豫了一会,“赵元向我保证他虽然去了公子住处却没有偷过任何东西,只在……只在公子院落附近捡到了这个。”他手掌一翻,赫然是一锭金子。
梁凉细细端详一翻,“这金子并无异常。”
“那是赵元走到半路捡到的,他说他头一次遇到这样的好事,一时猪油蒙了心就私藏了金子,想着给母亲买几件厚实的棉衣,添置些家用,只是他头一次捡到金子总觉得有人盯着他般,是以惊慌,他说其他金子他是没见到过的。他知道了公子的事,想到这锭金子可能与本案有关便回房拿给我了,另外他还做了这个。”
于彤指了指案上摆放的两碟桂花糕,“他说梁公子你遇到这样的事,心里必不好受,他是个粗人,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只能送点吃食聊表心意。”
“他倒是个有心人。”梁凉听完叹了一声,走到案前,拈起一小块看了看,置于口中。
王蓝田顾不上闹别扭,上前想阻止他,无奈梁凉已吃了下去,王蓝田忙呵斥他吐出来。
梁凉温言道,“蓝田兄不必紧张,这桂花糕非常可口,你也来尝一块。”说着拈了一块。
王蓝田哼了一声,再次扭过脸,视线却悄悄停在那块停在梁凉掌心的桂花糕上。
梁凉转而递于于彤,“于彤也尝尝,无事。”
结果蓝田童鞋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可口点心进了别人的肚子,他恨不得刨开那人的肚子泄愤。
不待他扼腕叹息,梁凉同于彤两人一口我一口将点心消灭殆尽,蓝田童鞋更气了,暗骂梁凉没诚意。
他二人将他抛在脑后继续讨论案情。
梁凉说,“于彤你说的字条可在手?”
于彤犹豫地说,“梁公子,这……”
“没有拿到?也无妨。”
“不是,是这字条……”他反常的支吾了一阵。
王蓝田被勾起好奇,竖起耳朵,伸长了脖子往那探头。
梁凉也不催促,静静等着他自己说出来。
于彤下了决定,一狠心将字条从袖口抽出,在梁凉面前展开。
王蓝田伸长了脖子也没看见上面写了些什么,梁凉却是一怔,半响没说话,眼光游移,落到窗外的亭亭玉树上看了很久。
半响于彤打破了沉默,“梁公子也看出来了吧,这字条上的字迹十分打眼,你与我家公子要好,平日都是同起同座,对他的字想必很是熟悉,依于彤来看,这字条……确实像是他的手笔。”他垂下头。
自窃金事件后马文才不知所踪,他并未回到居室,于彤也称没有见到他,那么他究竟去了何处?
那字形确如于彤所说,是梁凉眼熟见惯了的马文才的草书,那龙飞凤舞的写意潇洒,真是出自他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