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离允肯定的回答,熠彤更是踉跄了几步,步伐都不太稳当,与锦夜昭对视一眼后,熠彤还是满脸的不可置信,她怎么能相信,前几日锦娘还好端端的来宫中看她,今日怎会突然传来她逝去的消息,紧接着转身走到锦夜昭身边,望着他的眼中似乎含了一些晶莹的水光,“她前几日还来宫中看我,还说长乐坊生意被她经营的不错,只是匆匆待了一会就说要回去忙了,怎么这会儿就。。。。。。”
熠彤没有将后面的话讲出来,她怕她会忍不住眼中的泪水夺眶而出,锦娘是她在长乐坊中最好的朋友,她本以为那种风尘之地不会有真正的友谊,那些女子全然都是被钱财蒙蔽了眼睛,可自从她认识了锦娘,自从锦娘那日与她在长廊说了那番心里话,她觉得,自己当锦娘是朋友,她心疼她十年的期盼。
可如今,十年都熬过来了,她为何会死在长乐坊,那是她自己一手创建出的地方。
离允不会骗她,更不敢在锦夜昭面前哄骗自己,他说的自然是真的,熠彤满眼皆是担忧的看着锦夜昭,只见锦夜昭眉头越蹙越紧,向跟前的离允严肃问道,“死因呢?”
摇了摇头,离允也同样蹙起了眉头,锦娘名义上虽是替他经营着长乐坊,可暗地里却是他安排在宫外的探子,她突然暴毙在长乐坊中,很难不让人多想,此事,不算是一件小事,离允严肃的与他回话道,“方才来传话的没有说死因,只说了他们的杂役今早在打扫锦娘房间时,发现了她躺倒在地上的尸体,双目圆睁,没有瞑目。”
三人又是一阵面面相觑,锦夜昭的眉头几乎快要打结,低头沉思了片刻后,才拉起熠彤的手,迈开脚步,拉着她一起走出宣政殿的大门,声音抬高了些与离允唤道,“走,去长乐坊看看。”
说罢,三人就从宫中差人唤了辆马车过来,驶出了这宣政殿,熠彤以前从未觉得皇宫如此之大,马车的速度不慢,可一直到出了宫门,还是用了近半个时辰,待他们走入长乐坊,锦娘的尸体已经被人移开,放在了长乐坊的后院里。
锦娘是死在她自己屋里的,谁也不知道她是如何在*之内身亡的,一切,要待大家看了她的尸体才能知晓,那些个杂役们将她的尸体摆在后院正中央的位置,围成一团,在旁不知所措。
他们不知道没了锦娘,日后长乐坊的生意该如何维持,没了她,日后这些长乐坊的姑娘们该何去何从,这些年不论大事小事,只有锦娘一人去处理,不管是有人砸场还是香客们起了纷争,她总是能将大事化小,这个世上好像没有能难倒她的事情,她不靠他人,孤身一人撑起了这个长乐坊,没了她,长乐坊就如同少了一根顶梁支柱,不知何时会瞬间崩塌。
身下只垫了一个长形的木桌,一旁的杂役们将一大块白布盖在她的身上,熠彤不知那坚硬的木桌是否会让她感到不适,她睡惯了那棉布绸缎,怎能睡得如此生硬的*。榻,熠彤快要哭出声来,她还是不信,不信。。。。。。她不相信那白布之下安静躺着的人会是锦娘,那个前几日还与她说话与她嘱咐为锦夜昭分担琐事的锦娘。
缓缓走近,熠彤挤开了那些围在锦娘周围的杂役,伸出的手微微有些颤抖,继而倏地将锦娘身上的白布掀开,果然,那是一张如此熟悉的面孔,她此刻满脸苍白,嘴唇已经发黑,没有了往日的滋润,她的面色难看了些许,她从未如此安详安静的睡过,她生前脑中成日想的许多,连睡也不得个安稳,如今,也算是一种解脱。
她去了另一个世界确实是一了百了,可她没有想过身边之人会为她伤心难过,她不算是一个好女人,更不算是一个好朋友!
相比于熠彤激动的情绪,锦夜昭与离允就要好上许多了,他们心里虽是有些难过的,但不似她那般,只是眉头微蹙,眼底划过半分不舍,继而二人也向锦娘所在的位置走去,拨开了众人,如此可以看的清楚些。
白布只撩开了半截,便能看清锦娘的全貌,其中,最显眼的要数她颈项之上的一道血迹,那是一道被刀划过的痕迹,锦夜昭将她的头翻至一边,仔细的看着她脖上的刀痕,那是一道平整无缺的刀痕,一击毙命,没有过多的挣扎,看来,是高手所为。
锦娘之死3
再看了那刀痕一眼,锦夜昭与离允对视了片刻,皆是疑惑的看向对方,锦娘生前武功不弱,一般三脚猫的功夫根本就对付不了她,能如此一刀与之毙命的,放眼江湖也没有几个。
熠彤此时也哭成了个泪人儿,不过她知道现在不是放任情绪的时候,最要紧的事便是查出杀害锦娘的凶手,熠彤擦去了眼角的泪水,看到了锦夜昭与离允的对视,她自知他们心中亦是疑惑万分,锦娘与她说过,她在替锦夜昭办事,她突然暴毙在了这里,或许会与锦夜昭有所关联,她必须与他们一起找出那个人。
“锦娘死在何处?”锦夜昭突然发问。
那些给他们几人让出一条道的杂役姑娘们对突然提出的问题本是不知所措,许久,才有一个看似伶俐的杂役反应过来,与锦夜昭回话道,“锦娘。。。。。。是今天一早死在她自己的房间里的。”
蹙起眉头,锦夜昭再看了一眼熠彤与离允后,与他们二人说道,“走,去她的房间看看。”
锦夜昭虽与锦娘相识多年,但只知她做事稳稳当当,从不麻烦与自己,其他类似于生活习性相关的东西,他还真就一无所知,所以,他只知她住在后院,却不知房间具体在哪,要去她的房间,还需要熠彤带路了。
女子厢房,他们本不好进去,但此刻谁能顾得了那么多呢,几人推门而入。
只见锦娘榻上一片凌乱,那些杂役们一早就发现锦娘的尸体应是惊慌失措忘了整理她的*铺,那如此说来,锦娘是前夜入睡时分遭人杀害的,她没有时间整理自己的*铺便被歹人所害。
三人仔细的搜寻四处,周围四壁皆是干干净净,没有什么不妥之处,亦是未发现有任何血迹,难道那歹徒进入了锦娘的房间,直至到锦娘的*榻旁,锦娘都没有察觉,熠彤自然要比锦夜昭了解些锦娘的性子,她睡觉时从来不会睡沉,哪怕一丁点儿的小动静也能将她吵醒,不至于有一个大活人靠近她她还浑然不觉。
可是昨夜,就是出了一件如此古怪的事情。
熠彤不相信,她不相信依锦娘的武力,会丝毫察觉不到有人靠近,她继续在房间四壁搜寻着有价值的信息,四周墙壁,梳妆台,衣橱,只要是锦娘房中有的,她一样都不放过,当搜寻到地板时,熠彤看到地板上有一道被灰尘掩盖却隐隐透出的红色斑点,吹开那盖在其面上的一层灰,确定了那红色斑点是血迹时,熠彤向其余二人惊呼一声,“你们过来看!”
离允与锦夜昭谁都没有闲着,都在观察着四周的每一寸能观察的地方,听到熠彤的惊呼声,二人皆是快速的走到熠彤跟前,看向熠彤所指的方向,只见被吹开的那层灰下,隐现出一个不知是什么形状的字体,那是一个没有完成的字,‘亠’,三人又是一阵面面相觑,他们之中没有人能懂此字的意思。
但这绝对是一个不小的线索,或许,这是锦娘在临死前给他们留下的线索,欲要指证杀害她的凶手,一阵沉默之后,还是熠彤第一个发出了声音,“这,是不是锦娘留下的?”
虽然她知道这个问题问他们,是绝对不会有结果的,但她还是不由得问了出来,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