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不?了她也罢,可他?们是没有未来的呀。
他?有这个资本及时行乐,而她呢,她没把握。
都怪他?。
怪他?此前对她太好,让她生出了不?该有的妄想。
根本不?能?细想和他?之间的这些事,但?凡沉下?心去琢磨,口腔里就会变得苦涩。
她舔舔唇,“我要喝一杯。”
孟扬和Winnie同时扭头看她。
“给你点一杯度数低的?”Winnie问。
她点头,Winnie就对调酒师道,“来一杯莫斯科骡子。”
酒被推过?来,入口苦涩,喉咙和食管立时变得火辣辣。
楚桐蹙眉又喝了一口,倚靠着吧台闭了闭眼。
酒精真是奇妙的东西,一进了胃袋,脑袋就混沌起?来,眼前的一切都变得轻盈而朦胧。
等她喝了大半杯,Winnie凑过?来问,“怎么样?”
楚桐哼唧一声?,拖着尾音道,“Winnie~~我要加油了。”
声?音含混,又带着一股撒娇的甜劲儿,跟平日正常时完全?不?同。
Winnie抬头跟孟扬对视一眼,“这就上头了?酒量也太差了吧。”
楚桐脑子很清醒,只不?过?想撒娇想哼唧的冲动完全?控制不?住。她抬了抬手,“我脑子很清醒的。”
“是是。”
Winnie顺着她话头问,“什么要加油了?”
“我要好好学习,进入好的单位实习工作,未来成为精英。”
“本科A大中文系,研究生港大新闻系,拿过?那么多奖,英文又那么好,在很多人?的眼里,你已?经是精英了。”
“还不?够,我要出人?头地。”
楚桐义正言辞。
说着她看向孟扬,一脸的恳切,“我们去搞项目吧?导师不?还给了另外一个选题么?我们把那个也做了。”
Winnie瞪大了眼,难以置信,“……喝酒上头撒泼的我见过?,大哭大闹的我也见过?,就是没见过?Pearl这种吵着要上进的。”
孟扬神色复杂,“桐桐,你是不?是压力太大了?”
楚桐猛点头,“我真的压力很大,我好想好想一夜之间变强,刀枪不?入。”
她有点沮丧。
从小到大她一直勤奋刻苦,顺利考上A大之后她也没有片刻放松,忙学业忙兼职挣钱,后来遇到邵易淮,他?给她提供了许多资源和便利,她每个机会都抓住了,英文骑马打网球,还有为人?处世的手段、社会的规则等等,都在耳濡目染中学了很多。
她自?觉自?己是长进了,可这些所有的加起?来,一旦对上邵易淮,那就完全?变得不?够看了。
她离他?还是好远好远。
他?站在金字塔顶端,是呼风唤雨的大人?物,而她呢,再拼搏个十年,或许能?成为大公司大集团的高管,可那也只能?获得跟他?同一个会议室开会,被他?训斥被他?指挥向他?汇报的资格。
阶层门第就更不?用说了,那是无可撼动的鸿沟。
不?管是在社会中,还在他?们的关系中,他?永远是掌控的那一方。
楚桐又喝了几口酒,哭丧着脸。
Winnie叹口气,“不?能?急,一步一个脚印,你总能?成功的。”
可成功的定义是什么呢?拿到高学历?进入好单位?说到底,她再拼,成功到极致,也只能?成为这社会意义上的新中产阶层。